吃完馄饨,回到顾家,金朔看见他们回来,堂堂金家少主眼泪都要飙出来了。
“你们可算回来了!你们要吓死我了!我还以为你们死了!”
他看着两人这幅被糟蹋的样子,又心生疑窦,跟着季闻意:“你们昨晚干什么了?”
又嗅:“吃什么了?
季闻意如实回答:“馄饨摊和师尊吃了两碗馄饨。”
金朔痛悔,两人一同落水大难不死,还一起吃了早饭!
金朔来不及私下质问季闻意,火急火燎道:“不好了!!!昨晚发生事了!”
小院里关起门来,沈淮夜面色沉沉:“说说看,发生什么了?”
金朔:“昨天晚上,又有一名家仆差点死了。”
沈淮夜沉声道:“带我去看。”
季闻意连忙跟上,金朔带路去家仆住的临近街旁的下人居所。
昨晚动静闹得不晓,据金朔说,又是撞门又是淹水的,差点死了两个人,好在他用曲同阳给的符镇压下来。季闻意进了两名家丁住的屋子,果然见到两个人都昏迷了。
地面湿漉漉的,屋子里阴冷无比。季闻意惊讶道:“感觉那些东西更凶猛了。”
顾淮山急匆匆地赶来:“沈仙师,快救救顾家吧!昨晚上那东西又来了。再这样下去,人心惶惶,我们这个家还怎么活啊!”
沈淮夜看了看床上躺着两名家仆,又看向顾淮山:“你可知晓昨夜来的东西是什么?”
顾淮山颤声道:“这我如何得知,左右是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。”
沈淮夜眉目染上几分讥诮:“那东西是阴灵,生前枉死,死后便伺机报复回来,凡是被盯上的,多半会遭到成倍的报复。顾淮山,你可有惹上什么东西?”
顾淮山一怔:“老夫平时靠手艺吃饭,能染上什么东西,多半是同行眼红嫉妒,想要陷害于我。”
季闻意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:【这灵州城哪里还有顾家的同行,就算整个大周,顾家也是榜上有名,连宫里的娘娘都赞不绝口呢。】
顾淮山老泪纵横:“我这上有老下有下,全都指着一门手艺吃饭,仙师,您可救救我们吧。”
就在这时,季闻意忽然想起来一件事,目光炯炯地看向顾淮山:“那些被害死的家仆,是寻常家仆,还是跟着你做傀儡面具的帮手?”
顾淮山忽然像被扼住了咽喉一般:“这……”
沈淮夜有些不耐:“有什么不可说的?要命不要?”
顾淮山看着沈淮夜颇不好相与的模样,咽了咽口水:“是给我做傀儡面具的帮手。”
季闻意验证了心里的猜测。
金朔恍然大悟:“也就是说,这些人并不是无缘无故地被害,而是与傀儡面具有关。你那面具难道是金子做的?”
一旁管家忿忿不平:“说是金子做的也不为过了,宫中的娘娘喜欢,顾家每年进贡,连带着香料也水涨船高,别人自然眼红,对我们下手,也不足为奇,只是手段太狠辣了些!”
管家满腔不平,顾淮山沉默不语,季闻意心中思忖:【说来说去,还是与傀儡面具和那名叫相思醉的香料有关,难道宫中进贡是那么容易的?我来看看——】
【嗯?宫中那位丽妃娘娘擅跳傀儡戏,本来在宫中默默无闻,自从在皇帝面前跳了一出傀儡戏,皇帝爱不释手,欲罢不能,天天在丽妃宫中流连忘返。】
【那相思醉功不可没啊。】
顾淮山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:“恐怕就是如此,有歹人盯上了顾家这块肥肉,想方设法地要作恶,仙师,您千万要救救我呀。”
沈淮夜扫了一眼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季闻意,点点头:“也好,今晚我在此守着,不会让阴灵有得逞之机。”
顾淮山千恩万谢。
顾淮山走后,几人回到小院中,沈淮夜让管家拿来两把铁锹,示意季闻意和金朔。
季闻意不明所以:“师尊,铁锹拿来做什么?”
沈淮夜脸上展开一抹轻笑,慢条斯理道:“挖坟。”
季闻意和金朔顿时面面相觑,都在对方脸上看见了惊恐。
“挖坟?”季闻意咽了咽口水,“挖什么坟?”
沈淮夜:“那些落水女子的坟。”
【不,不要啊!】
季闻意叫苦不迭:“一定要去吗?”
沈淮夜道:“今晚我要在顾家守着,你们二人一同前去。”
抗议无效,季闻意只好忧心忡忡地拿过铁锹,又忍不住问沈淮夜:“师尊,万一徒弟挖坟的时候出了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