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她跟着金津上车,驶过北京萧瑟的秋景,绕进另一个停车场,被直接带上电梯,穿过走廊,秦郁棠后知后觉,闻到了医院里特有的那种消毒水味。
&esp;&esp;“金津。”秦郁棠忽然不敢再向前走,放慢了脚步道:“你知不知道,他怎么了?”
&esp;&esp;金津犹豫了半晌说:“你还是直接问他比较清楚。”
&esp;&esp;季茗心躺在病床上,看着医生往自己手腕上刺进去一根细细的银针,这医生他也认识,名门正派的西医学子,结果在基地以针灸出名。
&esp;&esp;今天情况紧急,只能先请他来救个火。
&esp;&esp;“你这手啧啧。”大夫又捻起一根针,继续啧啧:“以后还想握筷子吗?”
&esp;&esp;季茗心对着天花板“嗐”了一声,累得快没力气说话:“还好赢了。”
&esp;&esp;“赢比健康重要吗?”大夫反问。
&esp;&esp;季茗心不吭声,大夫又重复了一遍上个问题。
&esp;&esp;他于是不得不开口,玩笑似的,吊儿郎当道:“肯定是健康重要啊,但是这场我必须得赢嘛!再不赢一场我就离卷铺盖不远了,而且我约了朋友四分之一决赛现场见面,好不容易才约上,我不想随便放人家鸽子。”
&esp;&esp;“什么朋友?”季茗心的慢热在队里出了名,大夫不相信他身边还有能让他豁一切去主动的朋友,点破道:“女孩吧?”
&esp;&esp;季茗心笑了笑,没否认。
&esp;&esp;大夫见多了年轻人澎湃的爱情,也看出他不想再深入聊下去,接着捻起一根针,提醒道:“这下要疼哈,你受不了就喊出来。”
&esp;&esp;针尖刺破皮肤,一寸一寸往里扎,果真如他所说,这一下疼得要命,季茗心咬紧牙关也还是忍不住抽着气嘶了几声,很快变成了低吼。
&esp;&esp;秦郁棠隔着一道蓝色的帘子和虚掩的门板站在走廊上,眼圈全红了。
&esp;&esp;“你别哭啊,运动员伤病是常事,你——”金津着急,小声想要安慰她。
&esp;&esp;秦郁棠摆摆脑袋,一低头,眼泪立马掉了下来,伸手去抹,但怎么也抹不完,秦郁棠转过头,觉得自己实在丢人。
&esp;&esp;她不爱哭的,眼泪不解决任何问题,但是听见季茗心喊疼,她心脏像被撕开一样难受。
&esp;&esp;金津也无奈了,到处找纸巾,好不容易找出半包,抽开递给她。
&esp;&esp;“谢谢。”
&esp;&esp;“不客气。”
&esp;&esp;“谢谢你。”
&esp;&esp;“你太有礼貌了,好像故意跟我生分似的。”
&esp;&esp;秦郁棠苦笑了一下。
&esp;&esp;金津端着剩下半包纸,蓦地明白过来:“你还真喜欢他啊?”chapter1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