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含住。”
祈景叼着温度计,忍不住去看人,但薄承彦已经起身去拉窗帘了,顺便打开了灯。
又坐回了椅子上,似乎是看护了一天。
祈景看得入神了。
“看我干什么?”语气很平静。
祈景垂着眼皮慢吞吞地挪开了视线,但就在这时,门开了,林瑟穿着白大褂进来了。
看了眼床上的人,笑眯眯地弯腰挥手,“宝贝好点了么?”
祈景点了点头。
少年视线不由自主地又往旁边移,然后立马又缩回来了。
林瑟走过去,控诉道:“你这么凶干什么?不要吓到他。”
薄承彦起身让开,让人拔针。
神色始终淡淡的。
但也没否认。
祈景其实没有输过液,被拔针后还轻微蹙了下眉,薄承彦抬手给他按住了。
居高临下地看人。
林瑟收拾好医疗垃圾之后,转头看了下人,“应该退烧了吧,都晚上了,我看看……”
手本来都要碰到少年含着的那个温度计了。
薄承彦伸手挡住了,面无表情道:“张嘴。”
三十六度七。
退烧了。
林瑟微微挑了下眉,看了下祈景,想不到这么不听话,有够折腾人的。
多少年没见过薄承彦需要收着情绪了。
哈哈。
“生日快乐宝贝,你成年了,我的礼物在一楼的桌上。”青年挥了挥手,笑眯眯的离开了。
祈景这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,嗓音闷闷的,“谢谢。”
薄承彦垂眸看着他。
房间很快就只剩下两个人了。
祈景的手背被贴着创可贴,按了大约有一分钟,薄承彦才松开,放回了被子里。
但没走。
仍旧坐在椅子上。
看他。
[要说什么……]
祈景甚至下巴尖尖又逐步往被子里缩的势头,他恍惚发现身体干干净净的,似乎还穿着睡衣,愣了下。
“我给你的手环,你就扔给别人戴?”薄承彦面无表情地问,语气平直。
他不可能对一个小孩子做无聊的言语斥责。
但很难对这件事释怀。
确保他安全的东西,转头就送给不相干的人?
祈景立马着急了,他撑着手臂要坐起来了,但由于一天没怎么吃饭,手腕一下子滑了下,差点就要摔到脑袋。
椅子发出和地板摩擦的动静,刺啦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