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一天问过她的孩子。
直到死讯传来。
薄承彦当年甚至在想,母亲是不是带着对他的憎恶去世的。
毕竟他身上留有一半肮脏的血脉。
所谓父母双亲之爱,他其实并没有体会过。
行走在边缘地带,愈发难以消解沉积的情绪。
直到阴差阳错,去了大凉山。
带回来一个人。
干枯的心好似慢慢地……活了过来。
他开始关注一个孩子的养育守则。
去经营一段亲密关系。
直到彻底沉沦。
薄承彦只是看着墓碑上的相片,眼眸有化不开的浓墨。
——母亲。
——我会得到爱的。
祈景最后还是没好意思说自己是宝贝,面颊红红的,直到看到不远处有个卖花的。
少年立马推开人,“等、等等我。”
一大束百合放在了墓碑前。
祈景也不知道说什么,仰头看了看薄承彦,想了想,认真道:
“谢谢您。”
或许是心有所通。
一阵风吹了过来。
地面上有碎叶挂了过来,堆积在脚踝的位置。
少年仰头看过去,夕阳挂在天边,洒在地面上一片流金,犹如“红毯”。
“回去?”
祈景转移了下视线,耳廓的发丝被轻抚了下。
薄承彦是逆光站着的,暗色的瞳孔中倒映着人。
很专注。
少年往前走了一步,他们的手互相牵着。
两道影子重叠了一部分。
“嗯!”
金色的地毯很漂亮,台阶是一层一层的,身后是沉积过去的感怀,向前是温和可期的未来。
一点点走出去。
回到那个平静的当下。
*
祈景觉得这几天很累,白天情绪起伏太大,以至于到了车上就困了。
到了老宅,很从善如流地就伸出了手。
被抱起来很轻而易举。
少年微微靠着对方的肩头,温软的指腹有些抓不住那个衬衫领口。
成长的途中总有心境的动摇。
这很正常。
薄承彦会带着人走过那些迷茫的时期。
“先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