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中有种隐隐的挤压感。
仿佛喘不过气了。
“那以后呢?你拥有了民事能力,可以独立在社会上生存,会离开我么?”
祈景手指攥紧了薄承彦的衬衫,他睫毛扇动了几下,“我……还没有毕业……”
“会不会?”
从某种程度上,这并不符合道德要求的,人不可以索要一些未来的。
像是提前套上了枷锁一样。
不合适的。
但在亲密关系中,这种行为屡见不鲜。
可惜的是,多半伴侣都不会履行。
*
凌越的基金会很快收到了通知,会安排那对母女的后续事宜。
母亲的先天性心脏病会被公益治疗,女儿将会被送往特殊学校,那里会帮助残疾人掌握一门在社会上谋生的技艺。
这是在一天后实施出来的方案,同时祈景因为低烧还没完全消退,在Z省又停了一天。
一辆黑车低调地停在了厂房的门口,祈景推开门就下车了,转头和人道,“我一会就回来,很快的。”
少年已经微妙的感知到了什么。
他好像离得太远,对方会变得有些沉闷。
“我走啦。”
其实是很简单的事,他想来还雨衣,然后顺道去见一下江修远,对方应该还在这里做志愿者。
还没有和他告别。
匆匆还完雨衣之后,他还来不及去问这里的工作人员,耳边传来一阵粗鲁的男声。
“江修远呢!他个没良心的!害死我爹妈的畜生!”
“人呢!我这次一定——”
有好几个保安直接扣住了那个青年,几乎没费多少功夫就把这个人往回拉。
祈景定定地看了好久,直到耳边响起工作人员的话,“不知道那谁……嘴里全是脏话,闹事的吧。”
“你还有事吗?”
少年摇了摇头,但他本来是走向车的方向的,但想了想,转头去了那个巷子。
原因无他。
那个人长得实在是和江修远太像了。
祈景来晚了,他跑过去的时候正好赶上陈卓在擦手上的血,气氛一下子凝固了。
“你……”
“不是。”
陈卓顺着人的视线去看自己的手,顿时一阵无语,“我自己的血,这被江修远捅的,我真不是坏人。”
祈景只是愣愣的。
仿佛进入了问答模式。
“江修远怎么会捅你?”
“讨厌我而已。”
“你不躲?”
“……”
少年没忘记正事,还是问:
“那是他的弟弟吗?”
陈卓觉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,打电话被撞到,揍人也被撞到,改明儿他就去找个寺庙除除晦气。
“是。”
“那为什么来这里闹事……”
“不知道,谁关心这个,薄承彦在哪?”
陈卓本能地想转移话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