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话音刚落,她就斩钉截铁地回答我,好像是早就猜到了我会问她这个。
其实那段时间回到家之后我的心情好了很多,换了个环境,好像之前在成都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全都烟消云散了,我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扎针问题。
是吉则帮我和昭觉的货人牵了线,解了我的燃眉之急,我每周去县城找那人拿一周的货,自己在乡里偷偷卖一部分,等到下周再把欠的钱还给他。
在这里贩毒赚得虽说没有在成都多,但好在能满足我的需求。
阿谭常常打电话过来。
“我想你了。”
“嗯,我也想你。”
“你在干嘛呢?”
我自嘲,“还能干嘛呢?我当然是在工作了。”
阿谭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唉,我刚才也在工作。”
“嗯,那你加油哦。”我敷衍道。
她自顾自地继续说:“不过有个好消息……我跟你说,最近有一个很大方的客人,我又可以清闲一阵子了……”
“你这么有钱,借你男朋友点呗。”
一个找我拿货的小子当着我的面把那一小包海洛因拆开,正冲我抱怨。
“怎么比上次少?你坑我?你确定这是四分之一?”
“你好好看看再说好吗?别人那是锡纸包得大,给你压平了显得多而已!都自己人,我没必要坑你!你要是不信我,以后别找我买了!”
阿谭插话,“俄切,你跟谁说话呢?”
“等会聊,我货呢。”
“哎呀,别挂别挂,我想听你说话。”她跟我撒娇。
那小子听到我们刚才的谈话,故意挖苦我道:“原来你女朋友是做鸡的啊?那你在这牛逼什么呢?”
他走了之后,阿谭问我:“你们刚才在说什么?吵架了吗?”
“嗯,他嫌我偷工减料呗。”
“你真骗他啦?”
“对啊,”我不禁觉得好笑,“东西不够了,我从我家外墙上刮了点墙灰掺进去……但你放心,他过两天还得找我买,这种人我见多了。”
“你也太坏了,以后还是别坑别人了。”
“你又开始教育我了。”
我边往家走边跟她打电话,跟她说了说我家最近的情况,她也跟我讲了在成都的朋友们的事。她说,小宁要戒毒了。
也不知道为什么,当我听到身边人要戒毒时,我的第一反应是惊讶和失落,还混杂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不满。
“去戒毒所,她是被抓了吗?”
“不是戒毒所,是戒毒医院。”
围绕着这个话题聊了几句,阿谭问我今后有什么打算,我说我也不知道,我还没准备好。
挂掉电话时,我扭头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哥站在我身后。
“你刚才说你戒什么?”
“关你什么事?”
“我问你话呢,到底戒什么?”
“戒烟。”
“戒烟需要去戒毒所戒?”
“你小点声!”
“我就大声怎么了?”
“你到底想干嘛?”
“给我扎一针。”
“你有病吧?”
“对啊,我就是有病。卫生院开的药不管用,我身上疼。给我扎一针,我就不举报你。我知道你有。再说你就那么抠门吗?给我打一次都不行?我以前又不是没打过。”
“凭什么给你!”
他镇定地可怕,好像是猜到了我会这样反问他,也好像是铁了心要我分给他一针。
“你知道头人怎么处置在村里贩毒的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