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子大多胆小,而蔺时远身上的伤疤有几道很是狰狞。那些都是在战场上被刀剑所伤,有些几乎深可见骨,即便愈合了也很不好看。
李楚仪伸手触及其中一道伤疤,虽然早就已经痊愈,但李楚仪还是触碰得很轻,仿佛那道伤疤还会疼。
蔺时远已经帮李楚仪洗完了一只胳膊,又顺手换了另外一只。李楚仪还在看蔺时远身上的伤疤,把蔺时远看得一身燥热。
蔺时远直接把李楚仪的身子背了过去。
李楚仪:“……”
蔺时远言简意赅,“先帮你洗后背。”
李楚仪:“……”
李楚仪背对着蔺时远便只能看到浴池对面的暖炉,她把玩着自己的一缕青丝,“殿下,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?”
蔺时远的那双眸子深黑如墨,“也不算。”
人在高位,就要承担同样多的责任和压力,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,没必要抱怨什么。
李楚仪没来由又想到了小皇帝,同样是身居高位,但小皇帝明显就很不靠谱。李楚仪目光所及浴池里的雾气,脑海里忽然产生一个念头,为什么蔺时远不能当皇帝呢?但这个念头只持续了一秒钟便烟消云散。毕竟在古代,造反就是乱臣贼子,是杀头的死罪。李楚仪可不想蔺时远因为造反被杀,而且,当个藩王其实也挺好的。
蔺时远已经帮李楚仪洗好了后背,又问她:“累不累?”
李楚仪摇头。
她没什么都没做,怎么会累呢?
只是蔺时远担心李楚仪身子虚弱,长时间待在这样闷热的环境里会体力不支。
蔺时远将李楚仪的身子又掰正,准备帮她洗前面。李楚仪后知后觉顿时又红了脸,“不……不洗了吧,我好像有点累了……”
蔺时远:“……”
刚才谁说不累?
李楚仪实在难为情让蔺时远帮她洗前面,她其实就是出了汗,用水简单冲一下就好,没必要洗得那么彻底。
蔺时远一时拿不准李楚仪是真累了还是不好意思,却见李楚仪已经抱住蔺时远的胳膊,“殿下,谢谢你帮我沐浴呀。”
蔺时远这样的身份,一辈子也不可能伺候别人沐浴,但李楚仪是个例外。
蔺时远拿着布子又帮李楚仪擦了擦手,“你我夫妻,不必说这么生分的话。”
李楚仪抬头亲了下蔺时远的脸颊,“殿下你真好。”
蔺时远刚压下去的燥热又烧了起来,“别乱动。”
李楚仪没多想,又亲了一下。
蔺时远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禁锢,语气加重了些,“别乱动。”
李楚仪微怔,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一张小脸简直像红透了的苹果。
蔺时远声音微哑,“你身体不舒服,本王不会乱来,但你也老实点。”
李楚仪:“……”
她使坏调侃蔺时远,“殿下连这点耐力都没有呀?”
蔺时远不置可否,“本王又不是柳下惠。”
更何况眼前还是他心爱的王妃。
李楚仪还要再说,蔺时远却忽然低头亲了下李楚仪的唇,但只是蜻蜓点水便离开。
李楚仪的脸彻底红透了。
她身体虚弱,但撩拨起来两个人都难受。
李楚仪娇恼,“殿下就知道欺负人。”
蔺时远面不改色,“说别人坏话的时候小点声。”
李楚仪果然把声音压到如同蚊音,“殿下就知道欺负人。”
蔺时远:“再小点声,我能听到。”
李楚仪干脆只剩口型,“殿下就知道欺负人。”
蔺时远:“……”
洗完澡后,蔺时远并没有立刻抱着李楚仪离开偏殿,他吩咐小婉又递进来一个用绸缎包裹的小暖炉,然后将李楚仪的头发一点点全部烘干。
偏殿暖和没有关系,但如果头发没干就离开偏殿,很容易二次感染风寒。
李楚仪躺在蔺时远的腿上,好像记忆里也有过这么一次让蔺时远帮她烘干头发。
蔺时远的语气很柔和,“要是觉得烫就说,我把暖炉拿远一些。”
李楚仪眉眼弯弯,“一点也不烫,殿下放心吧。”
蔺时远:“……”
头发烘干大约用了半个多时辰,大抵李楚仪的身子还是太过虚弱,她躺在蔺时远的腿上,不知不觉又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