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我那时是真的要死了。
我醒来时也是黑夜,漆黑的病房里冷冰冰的,我觉得口渴,我便起身想要喝水,躺了许久身上乏力的感觉全无。
我刚一动坐起来就把妈妈吵醒了。
妈妈红着眼眶快速来到我身边,把我抱在怀里,哭着说:“你吓死妈妈了,妈妈太担心你了。”
我回抱住她说:“妈妈,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。”
妈妈说:“等一下和妈妈讲,妈妈叫医生来看看你。”
妈妈起身按响了我床头的按钮,紧接着几个医生轮流查看我的身体。
从他们口中,我得知我昏睡了两天。
那时我想起叔叔对我说过,可以选择短暂注意,但是不要长眠。
四十八个小时,怪不得我感觉现在很轻松,只不过我好像是有点不对劲的。
我在黑夜里看不清东西是事实,但是不至于不开灯吧,病房里黑漆漆的,没有一点光亮我询问:“为什麽不开灯,好黑啊。”
医生见我身体并无大碍本想离开,听我这麽一说,掏出手电筒,我感受到一只手在我的眼睛上。
医生皱眉:“你以前有过这种症状吗?”
我说:“有过短暂失明。”
妈妈好像很惊讶:“什麽时候的事啊。”
那段时间好像妈妈出去旅游没有在广州,我所有对黑夜的惧怕都由失明造成,爸爸和叔叔陪伴我度过那段时间。
我以为我是个废物,我要死了就好了。
不过爸爸和叔叔把我照顾的很好,告诉我,我不是麻烦,只是生病了,病都是可以治好的,只要我积极乐观。
要我,不要害怕。
我没害怕,这次又短暂失明了。
不畏惧黑暗,只是不想一个人,那样太孤单。
我说:“去年夏天,妈妈回来看哥哥的时候,我看不见了,妈妈回来的时候已经恢复视力了,怕妈妈担心,没有和妈妈说。”
妈妈听我这麽一说,憋着的情绪,一下子就绷不住了,想哭又不能在我面前哭,频频扭头调整情绪,不想让我听见她哭。
我安慰妈妈:“不要哭妈妈,时泉不害怕,妈妈也不要害怕。”
我口干,说话是一个一个字蹦出来的。
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响起,妈妈迅速冲出病房,我猜妈妈是心疼我,可是妈妈不要哭,时泉很坚强。
好渴。
我擡手想去摸水,怎麽也摸不到,我很努力。
“你想要什麽?”
这个声音!是严江!
“水。”
我接过严江递给我的一杯温水,一口喝完,我实在是太渴了,喝完之後他取走我手里的杯子,我冲他笑:“谢谢哥哥!”
他周身一顿,放杯子的手抖擞一瞬间:“你叫我什麽?”
我又叫了一声:“哥哥!”
我希望再来一个人爱我,帮我,既然他在,那我就依赖他度过这个失明期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