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裴夫人搁下茶杯,轻笑道:“三郎是个有主意的,他的婚事我做不了主。”
夫人们不以为然:“自古通婚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夫人是他的母亲,怎么就做不了主?且我瞧三公子是个知书达理之人,怎会不听夫人的话呢?”
她们都觉得裴夫人是不肯向她们吐露心里的打算。
裴夫人笑而不语,她们哪知道,三郎瞧着好说话,实际是最不听话,最让人头疼的。
她们若是见识过裴执“疯”起来的样子,就不会这么以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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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位夫人替自己女儿问道:“我那丫头与三郎年纪相仿,脾性也合得来。”
裴夫人干脆直言道:“三郎他已经心有所属,容不下旁人了。”
这位夫人闻言有些尴尬,讪讪道:“这样啊,那不知是哪家的小姐?”
裴夫人这就不说了,但燕王妃分明看到她抬眸看了眼沈霜宁的方向。
燕王妃心想果然如此。
心里有些郁闷起来。
在她拒绝荣国公府之前,明明这沈四姑娘在一众贵女中再普通不过,压根就不算抢手,可怎么现在又成了香饽饽了?
燕王妃胸口好似堵着一口气,上不去也下不来,一连喝几口茶才勉强顺下去。
戌时,宴席便结束了。
裴晴送沈霜宁出去时,忽然叹了口气。
沈霜宁于是关心问:“晴妹妹可有什么烦心事?”
裴晴便说道:“我前两日从三哥那听说,长公主的生辰宴要了,特意点了三哥的名字,要他届时抚琴一曲呢,可眼下三哥的手受了伤,怕是”
沈霜宁心头一凛。
长公主的脾性素来是阴晴不定,要是搞砸了她的生辰宴,不死也会脱层皮。
裴执到底是为救她才受伤的,她岂能坐视不理?且她也是因为裴执才知道宋阁老跟圣天教有牵连的,裴执也算是帮了她和沈家。
沈霜宁素来恩怨分明,眼下裴执于她有恩,她不能不帮。
于是在离开镇国公府之前,沈霜宁又去找裴执说了此事。
“四小姐要替我弹琴?”裴执有些意外道。
沈霜宁道:“我的琴技还算可以,就是不知这么做的话,能否过得了长公主那一关?”
“毕竟是公主殿下是要我抚琴为她庆生,四小姐若是代劳,怕是不成。”裴执又看了眼自己的手。
那条蛇的牙齿很长,咬下去时扎到了骨头,此时抬起手来,指尖还有些许颤。
沈霜宁被蛇咬过,深知这种痛苦,没个十天半月是消不了的。
然而四天后就是长公主的生辰宴了。
“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?”沈霜宁心里那份愧疚是愈强烈了,若是因为她导致裴执被长公主问罪,她真的会很过意不去。
她不想欠裴执什么。
裴执看着她面露担忧的脸,思索片刻,道:“不如这样,到时候你抚琴,我吹箫。”
沈霜宁犹豫了一会儿,便答应了。
裴执眼里闪过笑意:“那便有劳四小姐了。”
“这是我应做的。”
沈霜宁没有多待,正要走,却看见了不远处的萧景渊。
她顿了顿,便一脸淡然地收回了视线,也不管对方此刻心里怎么想,径直走了。
萧景渊脸色阴沉。
裴执仍站在原地,他转身看向萧世子。
隔着一条长廊,裴执嘴角噙着笑意,朝萧世子微微颔,似是打招呼,又似是挑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