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然项管事能这么挤兑他?
跟有杀父之仇,夺妻之恨似的。
别看二管事和和气气,他们这是软硬交锋呢,说不准哪天他说软话做硬事,就把项管事给斗倒下,自己成了澜州牧场的头把手!
上头打架,他们这些做工的,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老实干事,别站队。
本来以为今日也要听项管事冷言冷语嘲骂一番,长工们却听到一句惊讶上扬的语调:“真的?”
几个长工悄悄抬头,见原本黑着脸如同阎罗王的项总管露出一抹笑,仿佛冰面乍破,春水融江。
他很快又收起笑,对着二总管还是一副臭脸,随口吩咐长工们继续干活,脚步匆匆往外走。
项一瞧见楚辞一行人身影的时候,她和陈江水正老老实实的交罚款。
说起来也是一时手痒。
陈江水死活要跟着来渔场见识见识,也跟着一道进来。
他入渔场后就管不住脚,肆意溜达,在虾池旁往池面望了一眼,硬说水里的大虾冲他张牙舞爪,十分嚣张。
陈江水忿忿不平,非要给它们点颜色看看。
楚辞:“……”
这厮不是来访亲的吗,从哪里掏出来的钓竿?
楚辞哪能容他在自己渔场里嚣张,当即就要阻止,陈江水的少爷脾气上来了,问:“你是不是钓不起来,怕了?敢不敢和我赌一赌,谁钓的最多?”
楚辞:“……”
此话何等精准,连陆长赢都为之侧目。
他细看陈江水的神态,并不像故意设套。
更像脑子不好。
陆星乘从前就常这样犯浑。
丢到军营里都没磨掉他的娇惯毛病,牧场一年做工生涯给治好了。
楚辞和他一同在旁边滩涂上寻了两颗螺,砸碎作钓饵。
然后她们就被守虾池的长工逮了个正着。
老老实实赔钱。
虾还是得钓。
澜州的虾约莫比成年男子的手掌还要长出半截,方才在酒楼里楚辞对着白灼虾不屑一顾,如今比钓虾她聚精会神,全神贯注。
项一欢喜道:“东家,你来了!”
楚辞:“嗯嗯嗯,快抄网!”
项一:“……”
等半个时辰过去,楚辞这边的水桶里装的满满当当,甚至有活虾从里面弹跳出来,蹦到陈江水的水桶里她都没管。
没办法,钓的太多了。
大获全胜!
楚辞扭头,身边就只有阿九了。
陆长赢不见身影,她并不惊讶,从苍州起他就格外忙碌,墨染的眉宇间总是萦绕着一股躁郁,每天都得固定消失一段时间。
像极了工作量陡然加大,时常加班的疲惫死感。
阿赢做完自己的事情,自会出现。
但是其他人呢?
楚辞问:“刚刚我好像看到项一了,他呢?”
阿九在努力的恶补下,大致了解了牧场的人员构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