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一出,倒是让项一抬头看了他一眼。如果好感度能有播报器,楚辞都能听见滁州少年们对步忠的好感不停“+1!”“+1!”
楚辞挥手止住他下面的话:“证据确凿,他自己也认了。处理的事情后面再说。”
步忠踟蹰:“这——”
绑架女娘,要是被扭送府衙,会坐牢吧。不管怎么样,老二如今失去了兄弟们的信任,在牧场也无法立足了。
这——
步忠心里渐渐升起难言的复杂情感,他想到自己过往坑蒙拐骗的事情,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他也有过,知道那种滋味。
他人的善意与友好只是镜中月,水中花。
只要知道你是个骗子,满脸的笑容下一刻就会转化为憎嫌、厌恶、怀疑。
步忠惆怅的想,这可真是——
可真是太好了!
老二不在,大好良机!!!
步忠激动的都想给被关起来的老二送点礼,道声谢,感谢他把位子腾出来,这会儿正是自己好好表现的时候啊!
他抬头挺胸,仿佛看到无限光明的前途和无限光明的钱途。
总之大有可为!
还没等步忠内心暗喜结束,坐在主桌的楚辞漫不经心道:“还要给大家介绍一位新成员,狄拓。”
高大沉默,却极具存在感的男人抬脚跨过门槛,走了进来。
步忠:“……这位是?”
他发现牧场少年们的表情都很微妙,不太高兴。
步忠悄悄问陆星乘:“你们认识他?”
陆星乘坦然摇头:“没什么印象。又不是女娘,记他作甚?”
南狄拓垂首低眉,自己回答了步忠的问题:“赌注的输家,牧场的奴仆。”
在北境,以性命为注与他人作赌,若是输掉就会成为对方的奴仆,南狄拓已经接受了这一现实。
接受自己从辛苦十余年顶着风沙,身背战功,吞咽血沫,从一个普通奴隶走到图南贵族,又在一夜之间化为虚无。
步忠:“……”
可恶!他这个马屁拍的也太响亮太不要脸了!还牧场的奴仆!
这样也太谦卑了!
嘶——楚辞会不会就喜欢这样的?
步忠陷入了沉思。
不管了,记下来,他也学!
而南狄拓则是直勾勾看向楚辞,哪怕陆长赢蹙眉起身挡住他的目光,那道炽热又专注的目光仍然紧紧跟在楚辞身上:“您说过——”
训狼还得在鞭子后面加块肉,楚辞承诺过会给他异种,桑种肯定是不能给出去的,但搞定南狄拓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她递过去两样东西。
一个袋子,装着土黄色圆圆像泥巴一样的根块。
后世人人都认识,土豆,学名马铃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