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辞心疼极了,一把抱住蔫蔫的珍珠,掏出巾帕细细擦拭它湿透的毛发,好一番哄。
朱行:……
原来喊的珍珠是这只狸奴。
不是,她知道刚刚推进江里的珠饰值多少钱吗?!
他都看见狸奴受惊之下掌爪冒出尖来,深深扎进她手臂里,冒血珠了。
她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在哄猫。
眼见报仇对象都走了,小王八将头一扭,往深处潜。
黑影重重如千军万马的水兽们随之一同消失。
这场珠宝雨也才停了下来。
众人怀里兜里皆是各式珠宝,察觉风波渐息,如梦初醒,还未回过神来。
“龙神走了?”
副手连忙推一推发愣的会长。
会长从怔愣中定神回来,轻咳两声:“继续,继续!”
引船人行在前,驱船小舟缀于最后,万千珠船又缓缓动了起来,随波向前。
重重叠叠的舟船向前游,龙王现身,降下漫天宝珠雨的故事也跟着四散传来。
后面听闻的城民看着讲述者掏出来炫耀的一把珠宝,心中大恨,早知道他也在前两个湾流那儿看了。
“和龙神说话那只狸奴在哪儿?”
“不知道啊,一抬头就不见了。”
“它那艘船呢?哦,不必指,我看到了!”
被珠宝箭雨牵连的珠船不少,但载的最多、最满,连船舱上部都堆起珠山的也只有那么一艘。
一眼望去,很容易判断哪艘是战火中心。
它最为朴素。
跟普通渡船没什么区别,只是尺寸小上许多。
它也最奢华。
船头、船舱、船尾处处挂玉堆珠,莹莹辉光。
好事者问:“龙王这是降下神罚?”
“当然!你是没看到当时剑拔弩张的情况,船上水下只差没有打起来。”
“我觉得不是,谁拿金银珠饰砸人的,这应该说是奖励才对!龙王老爷显灵,亲自择选游珠会魁首!”
“我看是惩罚!”
“明明是奖励!”
“你懂个屁!”
“你又是什么好东西,胡乱揣测神明意!”
城民们分为神罚流和魁首流两种看法,各执一词,争得不可开交。
小船之上,楚家珠记的旗帜尚存完好,迎风飘扬。
船绕着一江七溪十三湾行了一圈,龙王与珠雨的故事也传了一路,日头都快西斜,终于抵达终点。
引船小舟上的人收杆上岸,禀告会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