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乘逍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正襟危坐,等待他们处刑。
“小白,你没事真是太好了,你那么久不露面,快吓死我了。”
秦晟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泪水,激动地晃了下白逸的肩膀。
腰——
要断了——!
白逸微笑,虚弱地道:“谢谢,谢谢你为了我的安危特意来一趟,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了……”
“谈什么感谢!咱们早就在你爹面前认证过是一家人了。”
好一个春秋笔法,白逸震惊。
“是我父亲醒来的那个宴会么?是啊,你和裴哥都是……”
贺乘逍的心一悬一放的,一边迫切想从他们的聊天中知道更多关于白逸的事,一边为自己忘记了这些和白逸有关的细节而自责。
他不知道秦晟是故意的,他觉得秦晟真的给了白逸亲人的关爱。
要是秦晟知道他的想法,一定会狠狠嘲笑一遍白逸的。
“我这次来,不只是我,咱们还有几个朋友找我旁敲侧击你的事情。”
玩归玩闹归闹,他来一趟还得把外面的事带进来:“裴哥应该是不好意思见你,钱靳关着出不来,弗兰德和陈允绉最近走得比较近——你知道你之前出国在机场被人拍了视频吗?我估计是刺激到他们了——你最好是露个面,毕竟你朋友还挺多的。”
“好,我们会尽快回去的。”
秦晟意味深长:“你最好是。”
太失望了。
他以为自己能看到个残花败柳小白花,获得未来一年的口舌上风,贺乘逍还是太礼貌太客气了,人都能下床,他是不是没吃饭!
“山里是不是蚊子挺多的,你怎么都穿长袖了?”
白逸腼腆一笑:“你和卓深……还继续吗?”
秦晟怒了。
别人谈恋爱谈的相互扶持共同进步,他收心谈一个把自己身心都搭进去了,还碰上个先斩后奏的白眼狼。
“回去陪我上秦旻那里喝两杯,前几天阿青还问我你的情况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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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开着招摇的跑车“轰隆”地下山了,贺乘逍送人出去,回来发现白逸抱着个抱枕走神,下巴搁在抱枕上,看起来软乎乎的。
“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?”
“是。”白逸回神,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。
说的再好,要离开温柔乡的时候总归让人舍不得的。
“我们之前约好了等花来了就走,花——”
贺乘逍的眼里有两簇火,但这火苗还没来得及长大,院外改装发动机的声音又隆隆地杀近了。
秦晟掏出他的喇叭:“你们的东西,帮你们捎来了,不客气!”
白逸:“……”
贺乘逍:“……”
贺乘逍把花当做某种结束的符号,所以留下了这里的地址。
白逸过得昏天黑地,恍然想起来好像时间确实差不多了。
贺乘逍去开门,跑车的后面还跟着一辆低调的越野,从车上下来两个西装革履的白手套,朝他行绅士礼,用蹩脚的中文问好,然后去后备箱去保鲜柜。
白逸没出来,他透过会客厅的彩窗朝外望,觉得贺乘逍的背影看起来又要碎掉了。
一大捧娇嫩的、纯白的郁金香被剪枝,包扎,秦晟兴致勃勃地矗在门边围观,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:“你们不是这个季度都被订购了吗?怎么还有余量?”
健谈的外国友人热情分享:“这原本是老板自留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