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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久违的在程曼卿的琴房待了很久。
那台许久不用的钢琴已经落灰。
但他和程曼卿之间种种回忆,似乎都拂去了灰尘,变得逐渐清晰起来。
第一次相遇时,他撑着伞一身白裙,像是一个天使一样落进他的世界。
那年程曼卿才十八岁。
他不顾一切的把程曼卿留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程曼卿就像是他压抑血腥的生活里唯一的出气口。
她和那些人不一样,只有在程曼卿身边,他才能够去找到那一丝平静。
他曾经发誓一辈子保护好他,永远爱他。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?
是程曼卿一步步成长起来,接受他手里的事。
是程曼卿为他挡下了世界一半的黑暗面。
白色的裙摆染上血迹。
她变得越来越像他。
被遗忘的压抑的情感,再一次汹涌起来。
此刻的傅砚洲只有一个想法。
他要她回来,留在他身边,无论用什么办法。
他本身就是一个忠于欲望的人。
沉默片刻,傅砚洲掏出手机给手下打去电话:
“去查夫人在哪里,掘地三尺,也要给我找出来,就算死,她也得死在我怀里。”
手下那边支吾:
“傅总,夫人消失这么久了,怕是不好再找踪迹了。”
傅砚洲眉头轻皱:
“找不到她就找她弟弟,那个残废必须得住疗养院,
尤其是国外私人高档疗养院,她可不会亏待她弟弟。”
电话挂断,温以眠在琴房门口:
“砚洲,你要找谁?”
傅砚洲回过神来,没有一句解释。
“工作上的事,你不用管。”
温以眠神情闪过一丝不自然,还是露出一个笑,
在琴凳上坐下:
“好久没有弹琴了,你想听什么吗?”
傅砚洲一阵恍惚,似乎又看见了程曼卿在那片玫瑰花园里弹琴的样子。
“我想听肖邦圆舞曲。”
“好,我弹给你。”
一连几天,没有一点消息,就连那个残疾弟弟都被藏得很好
“废物!一群废物!那么大个活人都找不到吗!?”
他一把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空:
“还在这里等着干嘛?还不滚去找!”
他从来没有如此焦躁过。
一天见不到程曼卿,他就一天比一天空虚。
酒窖里,他喝的烂醉。
温以眠小心翼翼的推开门。
傅砚洲状态不好,起初他还能够骗骗自己,真的是工作上的事。
可是那天他听到了傅砚洲在琴房里面的对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