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烟屿伸手捏住他的耳垂,轻轻捻着那热意,覆在他耳边说:“你好乖啊,bb。”
俞覃这次轻装上阵,只带了一个摄影师去巴黎,连助理都没带。
俞覃想着,反正姜烟屿自己有
化妆师,秀场里布景也齐全,他少带点人来,省吃俭用出个差,再快点赶回去拍其他节目。
俞覃本来不想去巴黎,但一想到姜烟屿的赞助,又怕下面人伺候不好这金主,出了闪失,这才亲自到场。
坐在经济舱里一路飘摇,下飞机时,俞覃已有二十个小时没合眼。
在机场里过海关安检,折腾大半天,出机场时,俞覃本想先打个车去酒店放设备,但手机铃声却先响。
定睛一看,屏幕上是姜烟屿的来电,俞覃咳嗽着清清嗓,打起十二分精神接通电话。
刚接通,吵闹的电音从听筒里传出,震耳欲聋,炸得俞覃耳朵疼。
“喂?姜先生,您听得见吗?”俞覃捂着另一边耳朵说,“喂喂?”
“晚上的秀场拍摄取消,我派人接你去酒店,其他事明天再说。”姜烟屿一口气讲完话,电话立刻挂断,没给俞覃吱声的机会。
“姜先生?姜烟屿!”
听筒里只剩下忙音,俞覃大喊一句后,就双眼无神地垂下手,望着机场外来往的车辆发呆。
年轻的摄像小哥抱紧设备,小心翼翼问:“俞导?姜先生怎么说?”
俞覃缓慢斜过眼,盯着摄像小哥沉默一瞬,咬牙切齿地说:“有钱人,万恶的资本家!拿普通人的时间当消遣是吧?没人性,不要脸!”
话音刚落,一辆加长版迈巴赫慢悠悠驶过来,停在两人面前。
后座的车窗徐徐往下降,一带着墨镜的陌生帅哥撑在窗前,冷着脸问:“俞覃?”
“是我是俞覃。”俞覃咽下一口唾沫回道。
白笙云点点头,朝车后方招手,几个穿黑西装的欧洲大汉走过来,将两人手里的设备统统收走。
“上车。”白笙云道。
俞覃没敢动,站在原地,踌躇地问:“请问您是?”
“姜烟屿的朋友,我找你有事,快上来。”白笙云轻啧一声,不耐烦地说。
“好的好的。”俞覃弓着身子打开门,动作小心地爬进车,顺便朝摄像小哥使了个眼色,让他跟着进车。
车内的薄荷香浓郁,吸进鼻腔里,呛得俞覃嗓子痒,想咳嗽。
后座有四个位置,两两相对,俞覃本想坐到白笙云斜对面,以躲避他的视线。
然而白笙云拍拍旁座,示意俞覃坐过去,“姜烟屿和他老婆今天有事,拍摄计划延迟。”
那这人找他有什么事?
俞覃扬起讨好的笑,坐到白笙云旁边,问道:“那您找我是?”
白笙云摸摸鼻子,指着摄像小哥,咳嗽一声说,“你让他伪装成纪录片的导演,帮我去拍一个人。”
在娱乐圈里泡久了,俞覃哪会不知道无聊公子哥的手段,这人无非是看上了某个小明星,非要来折腾他们这些社畜。
俞覃心里鄙夷,面上挂起卑微的笑,“可我们还要去拍姜先生,如果节目组的进度赶不上,我回去不好交待。”
“你一个人去拍,把他借给我,连着拍两周就行,”白笙云道。
“可是”
“八十万,”白笙云道,“你们自己商量,看看怎么分。”
他最近几年的年收入都还不过八十万啊!
俞覃和摄像小哥相视一眼,沉默几秒,异口同声地答:“好,没问题!”
“那姜先生那边,您知道具体的拍摄时间吗?”俞覃问道。
白笙云耸耸肩,打着哈欠说:“不知道,他和他老婆出去狂欢了,你等他通知吧。”
-
夜色刚至,塞纳河两旁的路灯渐渐亮起。游船和游轮从河上驶过,船上的灯洒在河面上,波光荡漾。
大部分船里是游客夜游观景,只除了一艘用霓虹灯装饰的小型游轮,不仅船体亮堂,还放着炸耳的dubstep电音,仿佛震得整个河面颤抖。
霓虹游轮驶过之处,两旁的行人无一不转过头,投去好奇的目光。
浓烈的酒香弥散在空气中,洛清霖站在游轮甲板上,被这酒气熏得头晕。风里夹着淡淡的水腥气,但这腥气在浓烈的酒气中显得微不足道,引不起人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