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被一只大手在路过时按住头,“它身上恐有琉璃碴子,我来。”
心有余悸的少女瞬间安心。
萧越一步踏过狼藉,用一角斗篷垫着,轻柔将重丹托起。
去时隼腿还空荡荡,回来便系了截裹着明黄色绸缎的竹筒。
萧越拆下来递给乔婉眠,“大人请看。”
“大人”两字咬字极微妙,旁人听着都是寻常的尊重,独她听出其中暧昧的臣服,涨红了脸。
她打开竹筒,余光瞥见所有人纷纷向她跪下,乔婉眠莫名窘迫,潦草读完塞回去,急匆匆扶起乔应舟,“都起身罢。”
她走到萧越身边,低声道:“圣上信里说,重丹在太子府孵化,如今既认新主,就是将你我认作了父母,”乔婉眠两颊又悄然浮上一层粉红,“‘放生’与它而言,就是抛弃。”
“陛下还说,要我们小心,重丹似乎分辨不出琉璃窗。”
晚了。二人无奈一笑。
“劳驾,借过!”
启束拎着药箱急匆匆挤过来,看一眼两人表情,瞬间冷脸,扭头就走。
乔婉眠忙拉住他,“求求你啦,救鹰一命。”
萧越眼角撇一眼乔婉眠松开他的双手,又淡淡看向启束被乔婉眠紧紧攥着的袖角。
“呃……”启束浑身发寒,“也不是不可以。”忙从萧越怀里抱走重丹,一溜烟跑了。
“圣上还说什么?是不是对你我婚事还有指示?”萧越捉住乔婉
眠的手。
对方却猛地将手抽回,又掩饰地捂在自己唇上,演技浮夸:“你怎么猜到的!圣上说,婚礼事务他与皇后娘娘全权负责,什么都交给宫里,你我只需及时赶回去就可以了。”
“……”萧越无奈地看了看她的手,见几处扎在指头手掌上的针孔结着胭脂痣,心疼又满足,配合道:“陛下隆恩。”
乔婉眠不疑有他,满心琢磨自己差几针收工的荷包,仰着小脸道:“将军,我们可以用一会你的马车么?”声音甜得发腻。
萧越压着笑意平声道:“现下眠眠才是‘大人’,自然听你的。”又是那样微妙的读音。
乔婉眠对于夸赞抬举,一向很受用,招呼着桑耳她们“噔噔噔”跑上马车,耳语几句后难掩得意地对萧越道:“那你一个时辰后来找我…本大人。”
-
时辰刚到,萧越就喊停车队。
几个女郎笑嘻嘻从马车钻出来,看到跟在车后的他时,都一下鹌鹑似的老实行礼。
萧越大步流星登车,小心翼翼敲门,“眠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