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婉眠慵懒横躺在火炕边缘,一手撑头,一手手指虚虚在摊于萧越膝上的舆图上比划,“那我就挑一块最小的……”
萧越握住她的手指,“慎重,那边是毒障横生的酷热之地。”
他带着乔婉眠的手指大概画了个轮廓,“这里都是盛国……”又挪动,“这边三个藩镇,都是你想要的临海丰饶之地。”
乔婉眠问道:“你属意哪?”
萧越不答,指着一块地淡淡道:“此乃东临郡。气候最宜人,人口最多,物产最丰,地盘也最大,且东临王因谋逆被永昌帝斩于途中。只这处总有倭国水寇来犯,时有动荡,然与开阳成掎角之势,恰是镇守国门之要冲。”
乔婉眠黛眉微蹙。
“中间是碣十郡,地域小,暗礁遍布,偶有巨浪,你我都不懂治水,去不得的。且那边皆喜食酸辣,若你执意去,得带厨子。”
“南边是昌海郡,一切都仅次于东临,且海域安稳,无人来犯。且昌海王正是与东临王合谋造反,也是刀下魂了。我看,选此处最是稳妥。”
萧越说完,偏头看乔婉眠表情。
乔婉眠眉头深锁,手指上下来回滑动,犹豫了半盏茶,才抬头问:“你真不当国公?若我愿意嫁你呢?”
萧越笑着呼噜呼噜乔婉眠的头顶,道:“认真说,你想做国公夫人?”
乔婉眠表情郑重地摇头。
富贵她已有,然她融不到贵妇圈子里去,顶着高贵身份活在皇城,恐失自由。
且还拖累萧越被忌惮,届时刚到手的玉镯恐怕都会都变枷锁。
她问:“那……刃刀桑耳同我们去一处吗?”
“是。”
“昨夜让暗卫自己选日后的出路,几人选去开阳做天子近卫,多数都要跟着我们走,敛剑等几个留在西原做将军,启束回开阳继续做贵公子。”
都要分别了……
乔婉眠心中有些酸涩。
“那就这里吧,”她抿唇指着东临郡,“这里能练兵对敌,有益国家,适合你们;其他的优势,适合我。”
萧越道:“你可想好,水匪烧杀劫掠,无恶不作。”
齐国强大,他们都将西原夺回来了,区区水匪自然不在话下。
乔婉眠目光坚定,点头:“不后悔,我信你们。”
萧越指指地图,“去程必经开阳,不如算好吉时就在长庆侯府操办婚宴?”
提起长庆侯府,乔婉眠心有戚戚地坐起身,“腊月初十……已经过了七日,我再与你换庚帖应该不会是一尊牌位与你成婚了罢……”
萧越眸光一紧,怜惜更甚,将人紧紧拥入怀中,“天命早改,眠眠莫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