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末将告退。”
萧越凑过去,抿了口乔婉眠从睡前就抓在手中的糕点,又蜻蜓点水地一吻她的唇瓣,笑道:“有山有海有鲜果?盛国还真有这么个地方。”
乔婉眠推开他,“别闹,皇帝要来,你快去准备罢。我保证明天乖乖藏好。”
“藏什么,你是为胜立下汗马功劳的乔家女儿乔婉眠。你不如今日想想要什么赏。”
兵卒们连夜准备接驾。
寅时,乔婉眠便被桑耳从暖烘烘的被窝里薅出来。
推开门,寒风刺骨,寒风中摇晃的火把光亮明灭闪烁如长龙抖身,一直通到山上温泉处。
显然,太子与诸藩王星夜疾驰,非为犒赏镇西军,而是另有所图。
想来也是,齐国苦寒,他们在冰天雪地里行军这样久,就盼着来洗一回温泉。
且每个人都以早日赶回家过年为重,归途上再没能松散筋骨的去处。
寅时两刻,皓月当空,西边天际隐隐透亮,紧接着,大地轰隆震颤,烟尘滚滚,无数火把将地平线照亮,恍若太阳真要打西边升起。
再近些时,半边天都被照亮,四十万雄师现于云霞之际,步声震得松枝积雪簌簌。
传信官反复来报帝王位置。
萧越
穿着甲胄,率镇西军候在营前。
乔婉眠随父立于阵后,锦裘下的膝骨颤如筛糠,不知是被大军震撼,还是怕永昌帝追究欺君。
卯时,地动骤歇。
金甲、银鞍、赤翎交辉,由中心向两边缓缓分列,让出两丈御道。
负责
宦侍长吟:“圣——驾——至——”
玄甲铿然叩地,声震归直山: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雄浑声音都要把九霄云外的神仙震下来。
乔婉眠大受震撼。
这便是皇权!
她额角抵着冻土,耳畔轰鸣许久未歇。
忽闻马蹄踏破死寂,惊得她睫羽轻颤。
竟有人敢在御前策马?
她偷眼望去,但见照夜玉狮子披金跃火而来,马鬃泛着血珀光泽。
传言中的汗血宝马!那马上人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。
可也不像呀……才几个月,他怎么清减了近一半。
永昌帝的龙纹金甲晃得人眼花,他到萧越面前翻身下马,边扶萧越边高声道:“将士们免礼平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