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萧越陷入沉默,乔婉眠反拽着温渐言推开她的屋门,又“砰”一声摔上,就像一个巴掌清脆打在萧越面上。
萧越定在原地看着那扇门,久久不动,暗下决心:到这个地步已不能再拖了,一定要找机会详细告诉她真相。
至于“温渐言”,等到真相大白之后就不足为虑。
可若乔婉眠心里真有了那人怎么办?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为旁人心碎?
萧越迷茫片刻又清醒过来。
能让乔婉眠爱上自己一次,也能制造第二次。
思及此,他转身扶着栏杆向下看。
乔应舟躲避不及,只能尴尬抚着桌,对一旁的婆媳道:“咳咳,你们看这桌,真板凳啊。”
他也是从年少走过的,哪里看不出方才三个孩子的纠葛。
这场感情的战役里,萧大人已经败了。
他长长叹气。
要是大人愿娶非纳,他还能帮着劝劝。
他再长长叹气。
萧大人是什么身份,他又是什么身份,乔家不可能攀上这样的亲。
不过,温公子俊俏不输萧大人,知书达礼又有师承游已子,是个好女婿。
萧越耐心看着乔应舟愣在那出神,对躲在角落避风头的桑耳道:“通知所有人,明日一早启程。”
桑耳早就想去哄乔婉眠,只是碍于自家主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那么大的面子,且挡在她去寻乔婉眠的必经之路上,她实在不敢冒险得罪萧越。
萧越这一声命令也唤回了乔应舟的神。
只听他道:“乔教习,随我来。”
乔应舟浑身一震,紧张地四处看。
他“黑甲军教习”的身份一但泄露,将会连累萧越乃至整个西原。
萧越笑:“没关系,这屋里的话传不到外面。”转头威慑地瞟一眼庞家婆媳。
二人立马反应过来要跪下承诺,萧越继续道:“不必跪来跪去,胎儿要紧。”
庞家儿媳半弯双膝行礼,“多谢大人。”
乔应舟忐忑上楼,暗自思忖萧越若是逼他将眠眠送给他该如何。
又一拍脑门。
坏了,不用逼,他们一家的身契就在萧越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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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婉眠一进门便松了握着的手,在桌边坐下。
温渐言将手掩在袖下,愧疚道:“在下唐突了。”
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银坠,雕工精巧,却略显陈旧:“这是家母遗物,虽不值钱,却是渐言最珍贵之物。若小姐不弃,还请随身戴着,渐言日后定会补偿值千百倍金的来。”
乔婉眠接过精巧银坠,指尖触到残留的体温。
她越看越喜欢,将银坠贴身收好,又去查看温渐言的伤势,问:“伤哪了?深不深?痛不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