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捧腹,连进门时看到温渐言竟坐在桑耳身侧的刃刀也柔和了神色。
除了萧越。
驿站中的四人围过来向萧越行礼,他鼻子一哼,甩着袖带着刃刀走了。
“闺女,你惹大人了?”
“老毛病,不用在意。爹,女儿已经长大,今后可否不总提我儿时糗事了?”
乔应舟垂目:“好,好,好,爹不提了,女儿大了……”
乔婉眠瞬间心软:“提提提,爹爹舒心就好。”
桑耳早在一旁挤眉弄眼地憋了半天,找到间隙向众人赔礼:“借一会儿人。”
她将乔婉眠拉到角落,赞叹:“行啊你,出去没几天,还真捡到个赘婿。我已打探过了,正与你般配。只可惜了主子……”
乔婉眠臊眉耷眼,“别提了,我险些害死人家。今日着急赶回来就是想让启束师傅给他瞧瞧。”
启束伸过来颗光亮的脑袋,双眼晶莹声音明快,“有人叫我?”
乔婉眠道:“启束大师,你能否给温公
子诊诊?”
“贫僧已问过,他坚持不用。我也不好强求。”
启束面色遗憾的垂头行佛礼,心中暗自庆幸:“幸亏不用我治,不然凭萧越对这丫头的上心,若给那小白脸瞧了,少不了糟他冷眼。”
乔婉眠看着温渐言,走到他身边。
他虽还瘸着,但已几乎没有病容,完全没了昨夜那像要不久于人世的凄惨。
“乔小姐,出门一趟累了罢,天干物燥,先喝茶润润嗓。”温渐言撩起衣袖,露出的手腕如清透白玉,凸起的腕骨上淌着条青色血管。
他姿态从容又优雅,为乔婉眠斟茶。
乔婉眠纵已知晓温公子武艺非凡,但还是忧心他手腕因茶壶过重而折断。
她面露怜惜,一面去抓壶,一面道:“我来罢。温公子看起来好多了,须知这个时候最关键,要乘胜追击,尽快让身体彻底恢复。”
温渐言短暂失神。
两人手指短暂触碰,乔婉眠无知无觉,对面那人却短暂红了眼眶。
虽然对他的称呼早已变生疏,但这样真切的关心真让人沉沦……
温渐言将感触咽下,眸光如盈月,倾倒在乔婉眠眉梢眼角。
他也不争,只轻笑着松手,“有劳乔小姐。”
乔婉眠将杯推过去,又道:“温公子既然懂得保养之道,怎么还讳疾忌医?”
温渐言摇头晃脑,古板呆头鹅似的有些可爱,“非也非也。在下本就有医术,区区受寒,自医足矣,何须劳累启束师父?”
乔婉眠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,不再多言。
温渐言偏头看向门口,问:“门口那两个新丧妇人在等什么?”
乔婉眠恍如初醒。
她竟将她们二人完全抛诸脑后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