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日头发晾晾就干了,擦来擦去反而麻烦,且她仍不安心,不愿再与萧越凑那般近。
乔婉眠当即皱着脸拒绝,“这就不必了罢。”
萧越冷脸站起身,乔婉眠条件反射地后退半步。
那人却道:“你来坐着。”
乔婉眠:“……”
-
身后的人极耐心,一缕缕挑起她的发,吸干水分而后梳通。
力道也把握得极好,一根发丝都没拽痛,只给乔婉眠带来发根被拨动时那轻微的酥麻感。
乔婉眠舒服地眯起眼睛,虚虚看着窗外古槐。
自打娘亲走后,她还从未被人这样伺候过梳头。
儿时的丫鬟婆子手比这重得多。
父兄也试过,但他们手上的倒刺茧子时常挂住她的发,把她痛哭。
娘亲的头两年,她一直看起来像个小疯子。
乔婉眠惬意地享受着,暗戳戳琢磨,若是萧越能天天为她这样梳发就好了,哦,还想天天枕着他睡觉。
——嗯?那不就是嫁给他吗?
乔婉眠被自己不要命的闪念惊呆,赶忙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点,却被扯掉几根头发。
痛。
萧越用篦子轻拍了下乔婉眠头顶,“又胡思乱想什么,梳起来好用膳。”
……
说是带她来玩,实际上萧越只敷衍地到青尘山山顶转了转,给她摘了几个卖相好看却极酸涩的果子,连只兔儿也不肯帮忙抓。
那小灰兔子可爱极了,呆呆傻傻,与他们对视半天才想起来逃跑,而后一头撞到树桩上。
那会儿乔婉眠兴奋地拽萧越衣角,那人却只是含笑看着她,道:“日后再给你养。”
乔婉眠不愿放弃,干脆决定自己动手,可惜刚走出两步,那碰瓷的兔子就一个激灵翻身起来钻入灌木之中了。
她比丢了一大块金子还失落,直到
夜幕低垂都没搭理萧越。就连启束到院中与萧越谈话,她都在房里恼着不出。
最后困得厉害,干脆自己团了被褥睡下。
闭上眼全是她得而复失的小兔子。
小兔子可可爱爱,在她身边一蹦一跳。
她正看的高兴,忽听萧越温声:“本官给你烤兔子吃,可满意?”
乔婉眠小脸一皱,正要义正严辞地拒绝,却闻到一股柴火燃烧的气味,她连忙拽住萧越:“萧越!不许吃!”
心中太急,乔婉眠猛地坐起。
兔子与柴火消失,眼前场景比梦中更诡异。
她又梦游到了萧越的榻上,四周滚着浓烟,十分呛鼻。
萧越背对她立在榻前,他的对面,还有六个亮着兵械的黑衣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