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猜测这美貌丫鬟就是人们口中的宠婢,不过想膈应膈应萧越,没想到那厮心这般黑,居然要给他安上君夺臣妻的罪名。
李承艰难道:“这,萧大人说笑了,快让小娘子下去歇着吧。”
萧越冷声:“哭什么,还不快下去,难不成还在等赏?”
李承:“……”
得,这厮真是,阴险至极。
他叫住就要退出饭厅的乔婉眠:“本王与萧大人不过玩笑,本王怎忍心夺走他心尖上的人?方才说要赏你的,就——银三百两,珍珠一匣。”
乔婉眠躬身道:“谢殿下。”
她听了他李承的话,模糊猜测萧越应当是怕她跟三皇子走,一时情急编了谎话。
很过分的谎话。
她如今是丫鬟不假,但骨子里从未真正拿自己当下人,听到萧越那样浑不在意地讨论她的去向与清白,有种被人踩在脚下的无力感。
乔婉眠攥着衣角,想,等她见到父兄以后,一定叮嘱他们,她死后,无论萧越怎么求,都别把她的牌位交出去。
她一边想,一边往外走着,听到身后李敬语重心长地劝:“你呀……就算是个丫鬟,也不该如此轻待,更何况人家说不定还揣着你的长子,回头还是给她一个名份吧。”
乔婉眠脚步一乱,险些在门口摔个大马趴。
而后,她听到萧越淡淡嗯了一声,道:“看她的造化吧,或许过些日子纳她进门。”
乔婉眠捏紧了袖中的拳头。
造化!造化就是你以后连块小木牌都捞不到!
……
她气鼓鼓回到小厨房,桑耳正帮她守着饭后用的甜酪。
桑耳看到乔婉眠皱着脸的样子,将她拉到一旁的柴房,并排在柴垛上坐下,问:“这是怎的了?”
乔婉眠毫无保留地将芜阁发生的事告诉桑耳,委屈又漫上胸口,她闷闷道:“我根本没想过去三皇子那,他怎么能那样污蔑姑娘家的清白,婢女也是颜面的……他真是,不择手段。”
桑耳拍拍她的头,道:“你接触的人太少,没听出里面的弯弯绕绕。三皇子最得陛下宠爱,事关三皇子的贵体安康,主子若是直接拒绝他,反倒可能害了你,谎称你与他关系匪浅,才能保下你。”
乔婉眠扣着身下柴垛的木刺,顺着桑耳的话沉思片刻,发现她的说法似乎更合理些,乔婉眠确认道:“是、是么?他若是不将我们关系说成那样,就只能将我送出去?”
“是啊,那可是皇子,讨你一个小丫鬟还用明说么?莫哭了。”
“那他们事后会不会发现大人说谎?我又不是真的有孕。”
桑耳严肃道:“是啊,所以,这下你只能留在侯府做个妾室了,还得快快有孕。”
贴身婢女
什么?
做妾?
有孕?
乔婉眠被这三道惊雷震得腿一软,险些从柴垛上滑下,多亏桑耳眼疾手快,将她捞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