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难半天,她还是不知该怎么面对,犹豫着向吴幼雪回了礼,道:“吴小姐不必在意,都过去了。”而后心里慌张,这样回答是不是太傲慢?
她偷偷看余下三人,见他们表情并无异样,才放下心。
余下贵女受吴幼雪启发,都来致歉后才离开,其间还有几人企图赠随身香囊当赔礼。
萧越烦不胜烦,怀疑自己是否反而给她们行了便利。
乔婉眠逐渐学会不卑不亢地应对,心里那点委屈也全消散了。
直到贵女都随着父亲或自行离开,光影斑驳的水榭只剩他们二人时,乔婉眠又忘了萧越再三的警告,拽着他的袖口由衷道:“谢谢大人。”
手中顺滑的衣料被抽出。
萧越冷淡背过手,“你是我的婢女,又不用听她们吩咐,惹不起还不会躲远点?”
“婢子有任务在身,自然不会走。”说完,乔婉眠呼吸一窒。
她想起方才萧越与听竹没有半句交流,又急忙拽着萧越问:“大人,你是不是忘了找听竹的事?”
萧越垂眸看了一眼那又重新将他衣袖攥皱的小手,“放心,已办妥了,你做的很好。”
乔婉眠双手放松,行至水榭靠近湖边一侧,扶着栏杆倾身看风景。
流云舒卷,碧空如洗,浩渺湖面如同一块碧玉,青黛山林隐在飘渺云烟后,远处传来莺鸟鸣啼。
可惜不见荷叶菡萏,也没有她的小鸭。
乔婉眠道:“这里虽好,但婢子还是喜欢无归院多些,我想小鸭了,什么时候回去?”
萧越唇角悄然浮起一丝笑意。
看着她随风漾在白皙颈侧的一缕碎发,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破坏欲。
想要伸手推一下再拽回来,看她惊慌失措然后泪眼盈盈地抱住自己的手臂。
萧越迈出两步,忽地停住,表情一僵。
他为何会冒出来这样幼稚的念头?
萧越转身离开,语气生冷:“我先回宴上,一会儿我们提前走。你就在这等我。”
乔婉眠:?
怎么突然变脸?
不轨
乔婉眠没有等到萧越来水榭接她,倒是兰园的小厮匆匆找到她道:“你家大人醉酒了,姑娘快去看看。”
她赶忙跟上,见戏台上伶人跪成一片,台下桌椅倾倒,处处红红绿绿,杯碗倾倒,一片狼藉。
一高瘦男子正躺在地上哀嚎不止,嚷嚷着要见皇上。
唐策与几位她眼熟的大臣正满头大汗地劝着,场面一片混乱。
而萧越斜坐在不远处的圈椅上微垂着头,眉骨投下的阴影让他的瞳孔显得愈发漆黑深邃,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。
他偏着头,目光冷冷地盯着地上哀嚎的男子,唇角勾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,整个人透着邪性。
小厮悄声:“地上的是林崇海林侍郎,常庆侯夫人的外甥。萧大人席上与他起了龃龉,我亲眼瞧见是林侍郎先动的手,再一晃眼,他就被萧大人伤得起不来了……姑娘快劝劝,你家大人这眼神看着像要出人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