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……”
&esp;&esp;空气霎时凝寂。
&esp;&esp;嘴硬
&esp;&esp;68
&esp;&esp;良久没人说话。
&esp;&esp;沉默吞噬着稀薄的空气。
&esp;&esp;过去最痛恨的词、最噩梦的记忆,就这样被面前的女孩猛然脱口,听不出是真话还是冲动之下的吐露。
&esp;&esp;他好像该愤怒该生气,可在胸腔碰撞的一切情绪,在对上她还未完全拭净泪珠,湿漉漉而泛红的眼尾,要破土而出的那些汹涌又像瞬间被卸了力。
&esp;&esp;她的眼泪到现在都是致命的武器。
&esp;&esp;他太想替她抹去,可身侧僵硬的手指又好像在不断提醒着他,刚刚她的拒绝。
&esp;&esp;于是手指紧抠掌心,最后只化作了声不知是讥是嘲的重复:
&esp;&esp;“……酒后乱性。”
&esp;&esp;乌黑的眸没有一点光亮,他缓慢抬睫,听不出情绪,只是陈述般:“所以你只想跟我当炮友。”
&esp;&esp;女孩藏在袖间的手紧攥,却还是紧咬着牙关吐字:
&esp;&esp;“你不要说得这么难听。”
&esp;&esp;“不是事实吗?”
&esp;&esp;他像是毫无波澜般地扯扯唇,“可以上床,但不确认关系,这不是炮友吗?”
&esp;&esp;“还是你想我说得更文雅一点。”
&esp;&esp;曲起的指背精准无误地揩过她眼尾的热意。
&esp;&esp;发紧的喉头赫然涌上涩意。
&esp;&esp;一桩桩一幕幕闪回眼前,好像不知不觉间,她的生活已经完完全全充斥着他的身影。
&esp;&esp;女孩眸底闪过一丝惶乱,伸手就要推他,可抬眼的瞬间,却陡然撞进他没能掩藏住的骤亮的瞳仁。
&esp;&esp;夏云端轻颤着耷下濡湿的睫,唇被咬得泛白,手指紧蜷,好看的眉眼是自己都不曾意识的轻蹙,似是有多少茫然和困决。
&esp;&esp;直到那些本该是绝对恒久的爱意被分散,被收回,再被转移。
&esp;&esp;或许是初恋,或许是梁京云留给过她太多美好的回忆。
&esp;&esp;猝然咬破的唇顺着齿间洇淌出血迹。
&esp;&esp;吹去覆在表面的尘土,就能看见看似弥合的创口之下,鲜血淋漓的、从未痊愈的伤口。
&esp;&esp;“我没法只享受暧昧,也没法永远这么自欺欺人下去。”
&esp;&esp;她发现自己做不到。
&esp;&esp;她不想自己处在被爱的弱势里。
&esp;&esp;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,一切影响都会渐渐消散的。
&esp;&esp;“是,我不喜欢你,我就是拿你当工具!”
&esp;&esp;低哑的声线沉沉在耳畔响起,她推阻的动作一僵,都还没来得及抬眼,那人便将她重新紧抱在了怀中。
&esp;&esp;“……”
&esp;&esp;人生来就在被爱。如果不被爱,是不会降临到这个世上的,所以也不会有人得不到爱。
&esp;&esp;他紧紧盯着她,垂落的手指死攥成拳,眼尾都似乎泛上了些红,向来挺拔如松的脊背如同被千斤重压着,只有漆黑的眼里透出一丝希冀和孤胆。
&esp;&esp;可事实却是,她光是看见辛澄这个人,不愿回想的记忆就再度席卷而来。
&esp;&esp;就维持现状,不要想不要问,不好吗?
&esp;&esp;她不想她和梁京云最后的结局跟苏女士和夏先生一样。
&esp;&esp;交付爱意的人拥有绝对的权利收回他们投注在任何人身上的爱。
&esp;&esp;长痛不如短痛。
&esp;&esp;“你总想什么都自己扛,但我做不到让你独自面对这些。”
&esp;&esp;暧昧确实让人上瘾。
&esp;&esp;他的声音并不尖锐,只是沉哑,却刺耳至极。
&esp;&esp;没有人会无条件给谁爱。
&esp;&esp;不谈感情,不谈爱,就这样,趁着两个人或许还对彼此有欲望,走一步看一步,不好吗?
&esp;&esp;为什么非要说开?
&esp;&esp;就算不从她的视角看,站在梁京云的角度,这也应该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吧?
&esp;&esp;除此以外的一切关系更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