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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银联邦。
“西区也锁了,东区在和上将联络,估计也差不多。”卫洣拎着光脑走进凌长云的办公室,还没坐下就灌了一壶红茶。
“好喝!”他赞了声,“怎么我那的就那么涩?”
凌长云指了指门边的柜子,示意他自己去拿。
“我要两盒,”卫洣把椅子拖到凌长云对面坐下,忧愁爬满了熬了几个大夜后疲惫的脸,苦恼道,“长云,是我的错觉吗?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。”
“我也觉得,”凌长云一页页翻着光脑上的缉讯令,手上时不时捏一把绕在指尖的一溜小胖球,“太快,太急了……”
“对!”卫洣仿若顿悟般一拍拳,“就是太急了!”
太急了。
“不用那么急。”
约格泽昂转着扳指把玩,淡声道:“你雄父在原来的房子里给你留了点儿东西。”
“什么?”凌洲一愣。
约格泽昂支了头斜靠在琉晶椅上,自肩上垂下的银链晃悠悠地打在华服金绣上,迎日折出的流光遮住了这位虫皇陛下的面容,让底下站着的凌洲抬头也窥不见其半分神色。
“栖叠礼的贺礼,自己去取吧。”约格泽昂道。
“……是。”凌洲垂眸应道。
“去吧。”
凌洲俯身行礼,转身就径直出了大殿。
等到靴落碧砖的声音散去,约格泽昂才抬起了眸——
青年着了件银白议服,光影一照更衬得长身玉立携暖阳,与那人如出一辙的乌丝随着走动滑落,露出的内庭徽章在光下折出了几道亮来,隔着大半个鎏金殿的距离刺进淡紫的眼睛里,恍惚间竟好似回到了那年的阳春新愉。
近,二十六年了吧……
瞳孔被洒了金辉的白光刺得有些涣散,眼前的一切都化成了团团朦胧的烟雾,流银一撞声,团烟碎得星星点点,流转舞旋间凝出了
朝思暮想不得求的疏淡人影。
天拂瑕光,凌长云低头扣上了腰间的系带。
“阿云,下雪了。”
约格泽昂端着杯牛奶立在门边,手里的温热在此刻都有些灼人。
十二月的初雪。
凌长云下意识回头,窗外绒打金桂,细细的白雪从窗缝里飘进,悠悠扬扬落到了乌发间。
凌长云忽然叹了声。
“怎么了?”约格泽昂走到他旁边。
凌长云:“起早了,也是大冬天的还能看见桂花摇了。”
“……”约格泽昂哽了下,不确定道,“不喜欢吗?”
“喜欢——”凌长云懒洋洋地拖着尾音,从约格泽昂手里抢过牛奶走到桌边坐下,“也是难为上将大半夜的还去捡花往上堆了。”
约格泽昂:“……”
他走到凌长云对面坐下,百思不得其解:“阿云,你睡了。”
“嗯,我睡了。”今日休假,凌长云慢条斯理地捧着牛奶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