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外一声尖叫,守军顷刻间包围了寝殿。
……
孟秋末,亲王希边得尔刺杀虫皇,虫皇命垂一线,主都全医赶赴,也只从死煞手中抢回了半年时间。
虫族的半年。
毫无知觉只吊着最后一口气的半年。
一月后,天雷降罚,重伤希边得尔。
神谕,渎神杀皇之大罪!
同日,兽群才退堤摩又犯,短短三日时间便毁了南面边防,南境彻底沦陷。
主都压抑一月终于惊怒,议阁悲愤绝起,几大家族连着一时群龙无首的二三军强撤了希边得尔议长一职,本欲重罪下压大狱,但堤摩危急,军部将级军官纳恒刚醒起不来身,其余包括约格泽昂在内均才下战场重伤未愈,商议三小时,特批着希边得尔带三军前往应敌,以戴罪之身将功赎过。
希边得尔重伤难起,领军将领暂失战斗力,由少将帕尼迦暂代中将一职领二三军先去抵挡。
一月后,天降初雪,希边得尔率第一军赶赴南境。
此间,天雷无一有所动静。
主星人恍恍意识到,
希边得尔已经被虫神抛弃了。
……
“主公……”
大军压上南部,米阶斯托医院照看着至今也破不出壳来的小虫崽,去帕尼迦衣柜里翻了件军装披上也跟了过来。
这两月来,他看着凌长云托孤一般安排好了一切事宜。
撤回了散在主星的所有精神力。
去安城见了约格泽昂。
被天雷重伤。
把适愿送去了纳恒的府邸。
强压下第一军为他而起的暴动。
还有……很多很多。
一切的一切,所有的所有,
都安排好了。
明明只是去打一场仗啊,为什么,为什么——
“嗯?”凌长云走下飞行器,迎面被袭来的寒风吹了个踉跄。
米阶斯慌忙扶住他,随便一碰都是挌手的骨骼。
他抽了张帕子徒劳地给凌长云擦着身上的水印子。
艾瑟泼了凌长云半身水,险些被第一军当场射杀。
但除了第一军外,所有人都在旁边抱臂看好戏。
“为什么,”米阶斯终于问出口,“为什么突然要杀了虫皇?”
自虫皇几乎殒命之后,一切都变了,他的主公,他的主公已经成了,万枪所指之地。
“为什么?”
&039;时间一到,约格泽昂自会恢复所有记忆。&039;
凌长云想笑,但随便一动唇边都是溢出的血丝。
“就当我再也容不下他了吧。”凌长云道。
“主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