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姨推开门,见沈逾醒了很是高兴。
“先生退烧了没?晚上可吓坏少爷了,他整晚陪在你身边,生怕先生哪里不舒服。”
沈逾怀疑周姨进行了艺术加工,不过这也能理解,毕竟秦砚才是她的主雇,且和她相处时间更长。
“既然醒了,就吃早饭吧,我煮了粥,多少吃点吧。”
沈逾的烧并非病毒细菌,他发了半晚上烧,肚子被烧得空空的,胃口倒是很好,伴着腌萝卜吃了一整碗粥,看着比秦砚胃口还好一些。
两人虽然上了饭桌,但期间没有只言片语的交流,沈逾脸庞一直冷冷的,一副你想怎样都行的表情。
仿佛秦砚是一个不可理喻无法沟通的人。
秦砚看着他这幅模样就火大,按着两人的关系,家世,怎么着也该是沈逾讨好他才对。
秦砚想要开口,又觉得这等同于自己先让步。
拉不下这个脸,他干脆甩下沈逾去了公司。
周姨急急忙忙追到门口,扬声喊:“少爷您去哪啊?”
“公司。”
“那中午回来吃饭么?”
秦砚看了眼屋内自他起身就毫无动作的沈逾,见他还是丝毫没有反应,心头顿时火大。
“不回来,不用备我的饭。”
“啊,哦。”
看着负气离开的秦砚,又看着餐桌前毫无反应的沈逾,周姨叹了口气,回屋里打扫去了。
秦砚到了公司,心情还是不痛快,今日起总裁办超过一半的人都来公司了,岗位竞争压力大,但秦砚丝毫不怜惜,反正他工资补贴到位,爱干就干,不爱干有的是人抢破脑袋。
秦砚今日来得比较迟,其余助理早就到了,张助理见他从电梯出来,正欲上前打招呼,就看到了他一张好比股价跌破发行价的脸,脚尖顿时转了个弯,闭上了嘴。
秦砚虽然脸色难堪,但职业素养还是在的,未向员工发脾气,两犹如往常一般处理着工作,没有了惹他心情不快的沈逾,秦砚的情绪
慢慢平稳下来。
眼前逐渐浮现昨天晚上,沈逾几欲落泪的脸庞,那张脸,虽然同样漂亮,却让他不忍多看。
至于睡着时说的那些气话,也不过是因为被气伤了。作为一个被强迫失去自由的人,心里对加害者有怨言也无可厚非。养只小猫咪都有可能被挠到,何况是人。
在不断的自我说服下,秦砚渐渐平静了下来。
其实说到底,秦砚并不是一个容易情绪化的人,连着他老爹出轨生出的私生子能组成一个球队,后来不幸翘辫子时都镇定自若,还忙着着手收复势力的人,一颗心脏会有多大波动。
但,沈逾是他的意外。
回想起那一抹留在沈逾身上的红痕,秦砚至今仍能感受到愤怒和席卷而来的尖锐的刺痛,充斥整个胸口的酸涩。
那种感觉异常强烈,侵占整个胸腔,挤走了其余情绪所能占据的空间,以至于他一时失控。
他极其厌恶别人窥视他的所有物,更讨厌沈逾被别人碰到,如果可以,他想要将沈逾藏起来,谁也见不着。
“秦总,秦总——”
秦砚蓦然回神,他看着站在桌前的张助理,将手上报告递回给他。
“没问题,按上面方案实施吧。”
“是。”
张助理看着明显发呆的老板,心里直嘀咕,但面上不显,不要戳破美好的假象是他身为一个打工人多年积攒的经验。
只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,临出门前,秦砚忽然叫住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