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素环也醉的东倒西歪的,扯着嘴笑,“算了,算了,虞嘉柏,我就那么一说,这人生在世,哪就非得要出头不可呢,我啊,就想要个知冷知热的人,你们这名利场,太脏,我混不起。”
后来程度总是有事没事的请他们吃饭,第四五次吧,虞嘉柏总算觉出了不对,两人那个眼神含丝,你来我往,一副好上了的味。
虞嘉柏回去后气疯了,“你知不知道程度有家室,儿子都好几岁了,他去年还写了本回忆录,追忆和他夫人青梅竹马的情谊。”
“我知道啊。”
赵素环理所应当道。
“没所谓,爱就爱了,他说他会离婚,我信他一回,就算我赌错了,也是我该得的报应。”
虞嘉柏怔愣了许久,到底没能问出一句,那我算什么。
后来他们联系渐少了,程度也想明白了。
那晚的饭局,折了不止他一人的脊梁。
他受惯了这些,可赵素环没见过,没见过怎么就能有一群人,不把另一群人当人看。
原本她也是雄心壮志的要和他一起,打拼出一片天来,要成名,要出头,可是那天才发现,成了名,出了头,可能还是权贵眼里的一盘菜。
不该带她去的啊。
后来赵素环就怀孕了。
他们很久没见,看着她的肚子,虞嘉柏只问,他待你好吗?
赵素环的神情满是疲惫,“他待我当然是没得说,不然我为什么跟他。”
“可是他还是不离婚。”
赵素环沉默了很久,最后笑了一下,“我赌输了,虞嘉柏,你可以骂我了。”
一个男人的风流名声,却要许多女人的一生来写就。
她年纪还那么轻,眼底却苍老的,好像一个老妪。
她就信了一回爱情,被骗的血本无归。
程度嘴上说着有多么的爱她,被她的美貌与才情征服,可是涉及到他的家室,他需要分割的财产,就立即闭上了嘴。
其实他那时不爱他的夫人了,赵素环说。
所以他不肯离婚,不肯给赵素环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,所谓的理由只是,怕麻烦。
离婚很麻烦,财产分割,抚养权归属,通通都很麻烦。
程度这种男人的爱,就只有那么可怜的一点点,那么一点点,就是全部了。
名利没能迷了她的眼,可是权力实在是个好东西。
能一开口叫全场噤声,能解了他们的困境,说出的话似有万钧之重,怎么不叫人倾心。
加上了权力,随便包装几下,程度那一点点的爱,看上去就多的仿佛要溢出来。
结果到头来,赵素环还是被包装成了一盘,以爱为名的菜。
当时的月份已经很大,没法再堕胎。
赵素环想生下孩子自己养,她想去一个很远的地方,不再和京中这些人牵扯。
“那我呢。”
虞嘉柏终于问了一次。
赵素环没有意外,以她的聪明,当然早知道虞嘉柏的心意。
她纠结了一,最后道:“虞嘉柏,我一直没和你说过,你长的太正气了,像个警察,可是我喜欢流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