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。”洪晨雨低着头摆弄指尖的黑雾,正在用祂头顶的发旋对着风满楼,“阵法下,有地仙的力量,我现在的力量,并不完整,不能硬扛。”
“但是我可以取巧。”祂语气轻飘飘的,好像在做和吃馒头一样简单的事,转移了话题,“可不可以和以前一样,叫我名字?”
被喜欢的馒头以称呼疏远,祂觉得有些委屈。
风满楼险些要幻视洪晨雨从未改变。
只是,邪神一时的蛊惑固然险恶,但风满楼还是很快收敛了心神,“阁下。”
他决定的事情,很少有人能左右他的意志。
而且洪晨雨是邪神的名字吗?就敢叫。
“小孩子年少不懂事乱起的名字,您就忘了吧。”风满楼明明已经下决心和邪神划清关系,却还会无意识地哄祂,“就算要直呼其名,那也应该用您真正的名字?”
真正的名字。
洪晨雨身体颤抖,不知缘何触动,抬手看向风满楼时,脸上竟是熟悉的呆滞神情,“从未有谁呼唤过那个名字,所以我忘了。”
洪晨雨是真的不记得。
父亲之名,孩子们应该还有印象,只是他们不敢对武力碾压他们的父亲直呼其名。
可是洪晨雨从未问过,孩子们自然也不可能说。
涅槃后的洪晨雨,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和孩子们相处了十几年。
洪晨雨难得说了一句很长的话,风满楼却自动压缩成了四个字。
祂很孤独。
无黑雾傍身的洪晨雨,终身环绕着浓厚到几乎有实质,化不开的孤独。
风满楼隐约猜到邪神为何伪装黏人的人设。
他们,本质都是害怕孤独,实际上也确实很独自的,同类。
洪晨雨不是人,但给自己洗脑多遍“越心疼男人越倒霉”后,风满楼总算让自己狠下心肠,找到新话题转移注意力,“您在做什么?”
却见洪晨雨手中,有指节大小的黑雾,裹着太极鱼符,一阴一阳两条互相衔尾的小鱼。
……
洪晨雨手中有黑雾,裹着太极鱼符,一阴一阳两条互相衔尾的小鱼。
随着黑雾缓缓流转,不多时,阴阳鱼就变成了两个。
提及太极鱼符,风满楼只不过是为了和邪神找个话题,他本身观察力极其敏锐。
疑问刚出口,想心中就已经得出答案,和洪晨雨近乎同时出声:
“是信物(x2)。”
话音未落,风满楼别过脸,单手拂面。
在邪神面前,他竟敢到有些难堪。
都到了险些要撕破脸的时候,他们彼此之间还是这样有默契,能同时说出相同的词汇。
啧,人类的本质是贱骨头,包括他自己。
洪晨雨把馒头的异常尽收眼底,祂手握那两枚玉佩,只是笑。
为了让洪晨雨不能太得瑟,风满楼只是尴尬了一瞬间,“阁下,您是想把真的玉佩给我,您用假的玉佩进入?”
洪晨雨点头,“阵法有些危险,馒头哥哥贸然进去,会受伤的。”
祂继续把玩两枚玉佩:
“它们只是模仿了信物的形状,含糖馒头的玉佩太过于脆弱,我只要试图强行灌入神力,就会破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