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朝感受到对方的温度越来越烫。
傅斯言并不是棘手的人
。
沈朝将吻移至唇边,感受到男人眼皮微颤。
在清清淡淡的药香中,那原本清如泉水的眼底蔓上迷乱,瞳孔处映着他的面容,脸颊也微微泛红,耳廓也发起高热。
在这个吻中,傅斯言卸下那点始终温和的面具,微带窘意地捉住沈朝的手,轻轻握住,然后像一个拘谨却大胆的男孩,慢慢回吻了过去。
沈朝努力不去看他的眼。
这样相似的一双眼,沈朝觉得对傅斯言不公平。
男人的舌尖是青涩的、温柔的,连同他的性格一样,还是安静的。
沈朝捂着嘴巴,与对方慢慢分开,舌尖有一丝被含吮轻咬过的疼痛,这份丝微的痛意却让青年感到一丝心安,像有种在空中飘荡太久逐渐安定下来的脚踏实地感。
分开时傅斯言脸还红,眼底也乌润,男人轻轻掩着自己的唇,咳了一声。
“…”傅斯言道,“我们是会结婚吗?”
怪纯情的。
沈朝忍不住笑,他从没有听过这样的请求,仿佛婚姻不是坟墓,而他们真的是相爱的一对恋人一般。
笑吟吟地摸上唇瓣上的小伤口,沈朝抱怨起来,“你把我咬伤了。”
他这话有点调情的意味,不知道傅斯言有没有听出来。
但沈朝猜测对方应该听了出来——男人脸皮忽然又变得更红,像花瓣被揉出汁水。
看着对方的眼睛,沈朝保证:“下个月订婚,好吗?”
傅斯言对他眨了眨眼,眼里带着笑。
院子里纯洁甜美如少女般的粉白玫瑰开得正艳,漆黑的深夜,在浓重的夜色中,沈朝就这样躲着来祝福他生日快乐的众人同男人接着吻。
而在此之前,他与傅斯言不过见过两次。
这是第三次约会,两人敲定了结婚的事宜。
月光中的粉白玫瑰,甜美温柔得近乎幻觉、近乎诡异,花瓣上沾落着的一点夜露,沁凉剔透。
沈朝盯着看了好久,忽然有温热的手掌握住了他手,热量源源不断传来,傅斯言声音还有点哑:“在看什么?”
“花。”
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傅斯言又伸直手指与沈朝十指相扣,似乎在得了承诺之后便完全放了心的去同他亲密,两人关系显而易见的跃了一大步。
“手好冰。”傅斯言说。
沈朝刚想说是被冷风吹的,便又感受到有人在他耳边呵气,话尾些许飘忽:“但是好软。”讲完,还相当过分地捏了捏。
温热的气息一下渗进耳蜗里,沈朝身子都有些酥麻,手也僵硬地抽不出来。
原来傅斯言对被划分到他领域的人,态度是可以这样亲密的吗?
耳边有人轻轻哼笑了一声,沈朝正要偏头,又有微凉的触感落在了耳垂那。
是吻。
他错愕回头去看,下一秒,带着悠悠药香的气息渡到他唇边。
傅斯言的味道是有点冷的檀香味、药味,混合在一起有一种冷淡矜持的味道。
沈朝睁大眼来不及反应,旁边的人便兀自将他笼住,然后按住他手腕微微倾腰亲了上去。
他清楚的看见对方漂亮的眼睛冲他妩媚地眨了眨。
这是沈朝第一次在傅斯言身上用到这样出格的词。
说句不大道德的话,沈朝现在不再认为傅斯言同宴雪然是有什么相像——
男人分明像的,是另一个人。
沈朝感受到自己的卑劣。
这一次的吻不再生疏,傅斯言是一个好学的学生,明明刚刚接吻时还不小心碰到对方牙齿,这一场吻却不再有那些青涩的、生疏的反应,而平日里始终温和疏离的男人此时姿态却肆意,势不可挡地抵开他牙关,以一种攻城掠池的气势挑了进去。
沈朝将含糊声咽了回去,在同对方的吻中,他勉强分心去看不远处的宴会厅,内里金碧辉煌、衣鬓飘香,而外面却有人在缠绵地接着吻。
像中学时代胆大包天的小情侣。
沈朝轻轻笑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