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清羽维护文南信的话却点醒了封江冉。
从其他人的角度来看,燕清羽确实没有理由破坏自己的生日宴,他筛选的侍从安保肯定可靠,那么要么就是封江冉自己下药,要么就是文南信下药。
文南信角度是封江冉为了套牢他下的药,封江冉角度就是文南信为了摆脱他做的。
封江冉真心爱了文南信这么多年——又或者说,真情实感给文南信花了这么多年的钱,这个“真相”的冲击力对他来说不可谓不大。
他颓然地坐在
草地上,仍在消化这个目前唯一指向的真相。
燕清羽准备喊人把他赶走,但是在安保人员触碰到封江冉之前,封江冉忽然发疯挣脱:“我没有下药!是文南信……是文南信做的!”
燕清羽暗自挑眉,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反水了。
果然对于封江冉这种人来说,“真爱”可比不上他的名誉和前途。
燕清羽很快收敛旁的情绪,皱眉不悦:“封学长,请你不要再胡闹了。这次很明显受害的人是表弟,表弟还有心脏病,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?”
封江冉:“他根本不是柔软善良的人!他接近你只是想要你做他的心脏供体!”
围观群众又是一阵哗然。
燕清羽脸色一沉:“够了!封先生,事到如今你还要挑拨我和表弟之间的关系吗?!咳咳咳……”
夜晚微凉的风随着质问时起伏的呼吸灌进燕清羽鼻腔,虚弱的身体根本扛不住这样的情绪变化,一时激动之下,燕清羽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。
“清羽!”
姜云简慌忙抱住他,给他顺毛安抚:“你身体不好,不能激动。”
燕清羽在姜云简怀里闷声忍着咳嗽,勉强顺过气来。
姜云简看向封江冉的神色更冷,喝令:“都愣着做什么?把这个脏东西给我丢出去!”
“是!”
安保人员这次不再估计封江冉的挣扎,强行且暴力地将他拖走,还以为封江冉动静太大,裹在身上的毯子再度滑落,被记者们追着拍照。
燕清羽的咳嗽是真咳,勉强顺过气来后,眼尾还泛着一抹红意。
他看向周围的宾客们,鞠躬致歉:“对不起各位,本来想和大家一起开开心心聚一下的……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。”
“我身体实在不适,可能得先行离开,小白会留在宴会厅里照顾大家,大家要是还想留下来玩一会儿的,也可以自行多待一阵。”
他的礼数做得足,又有不混世家圈的师弟妹们为他说话。
“没事燕燕师兄,你快回去好好休息吧,身体是本钱!”
“燕燕师兄生日快乐,不要被这些事情影响!”
“……”
大家七嘴八舌地安慰着,燕清羽露出一个气虚但温和的笑:“谢谢大家。那我就和云简先离场了,也麻烦谢医生和我一起走吧。”
吃瓜被cue的谢华良还是直到程洋捅了捅他,才反应过来这个“谢医生”喊的是他,不是他已经回家的大哥。
谢华良清了清嗓子:“好的嘞。”
姜云简扶着燕清羽往停车的地方走,程洋也自觉地跟上了他们。
等上车关门隔绝一切视线后,燕清羽人畜无害的神情便统统收敛,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。
今晚的生日宴真是进行得比他预料之中的还要完美。
等谢华良也上车坐好了,燕清羽才喊他:“谢华良。”
谢华良被这个熟悉的全名叫得通体舒畅,回头应声:“在呢,金主爸爸有什么吩咐?”
旁边的姜云简眉心一跳:“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?换一个。”
谢华良知错不改,咧嘴一笑:“偶尔叫叫嘛,谁让小羽毛给钱确实大方。”
燕清羽没管他们的小斗嘴,拿出一个小小的透明密封袋,将一根头发装进去:“这是文南信的头发。”
接着他又从兜里找出另一个小密封袋:“这是小伍拿到的燕远志的头发。谢华良你看看找个机会,秘密做个亲子鉴定,然后以匿名的形式发到网上,引导风向到封江冉身上。”
谢华良拿到头发样本,挑眉:“我说小羽毛你今晚怎么装起兄友弟恭来了,这小心机藏挺深啊。”
燕清羽语调懒散:“本来就想着找机会弄到的,没想到他们自己把机会送上门,还相互猜忌。白得的机会,不用白不用。”
谢华良给燕清羽竖了个大拇指,收好样本后问:“你身体还好吧?听你刚刚咳嗽咳得惊天动地的,你还是拿真情实感来演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