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看别的去了。
他又拿起一份试卷,眸中带着赞叹:“这是谁的?”
叶珣上前一步,作揖:“回知县大人,是我。”
杨知县看了一眼,叶家小子,他就乐呵呵道:“很好很好,长进许多。”
叶家在当地也是乡绅,曾经做过京官,跟林家一样急流勇退,现在家中子侄还在朝堂,只叶老大人带着孙子在家读书。
他还知道,两家联了姻。
听着夸赞,叶珣谦虚一笑,拱了拱手,颇有些不卑不亢的味道在。
他年岁轻,锦袍玉带,春日里暖和,却还穿着厚实的大氅,五官俊秀,却面色苍白,便知他身体不好,愈加惹人喜爱疼惜。
又抽出来两份写得不错的,知县便心满意足,感叹道:“不错,江陵文风将起。”
他心满意足。
又打量着白圭,俯身看看他精致漂亮的小脸蛋,心想,这孩子生得好看,年岁小小就会作诗,又在林宅读书,未来不可限量。
“好好读书。”他柔声道。
白圭躬身作揖:“白圭会的。”
杨知县仔细打量着他,越看越满意,和林子坳穿着一样的月白色直裰,就知道他的身份。
他小脸瓷白泛着薄红,眼神清亮有神,叫人瞧着就喜欢。
像是挺拔的竹笋,嫩嫩的,充满无限希望。
才四岁呢,竹笋中的小笋伢儿。
不过在林宅读书,有这样的成就倒也正常,他家几个孙子,一个比一个厉害。
杨知县满脸欣慰,拍拍他的肩。
他有三年任期,今年第二年,怕是没机会看他展翅腾飞了。
见他多聊几句,县学山长有心推自家学生,见他出神间,便笑着介绍:“这张白圭是张文明家独子,今日他也在。”
杨知县想起那张平凡的卷子,客气点点头,一个籍籍无名的秀才,只看了两眼便收回视线。
倒也是好相貌。
县令这才哈哈大笑,和林修然、县学山长一起出去了。
林子坳扬声道:“诸位先回,明日一早再来,还有一场考校。”
第三场就要考时文了。
不求多好,最起码不出格,有灵性,让人有教导的可能。
人群散开。
被家丁领着出去了。
张文明立在小白圭身侧,精神紧绷许久,突然松懈过来,就觉得累,有气无力地问:“你娘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