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云惜眼圈都要红了,她娘也太好了。
张文明顿了顿,有些无奈道:“娘,不必如此见外。”
刘氏嘿嘿一笑:“不见外不见外。”
两人这才走着回家,等人都走远了,刘氏这才回院里去。
她五个儿,就这么一个闺女,从小就生的玉雪可爱,在她眼里比小白圭还精致,她稀罕得很,嫁人了,一年难得见几回,人一走,她心里跟刀割一样。
赵云惜心里也有些不得劲,但走路上时,她还是试着跟张文明提她想做生意的事儿。
想着他要是敢说一句有辱斯文,她就一拳给他捣个青眼窝。
“我最近都在琢磨着,相公如今辛苦,又是抄书又是读书,家里紧巴巴,给相公买程文的钱都不足,想着做点生意,我跟娘商量着,做糯米包油条,容易备货,人也干净,你觉得咋样。”
她说完有些忐忑,扣了扣手。
“去呗。”张文明声音依旧冷淡,却很平稳。
赵云惜有些意外,给他加了一分,这才犹豫着又道:“是去江陵卖。”
“那我带同窗去给你捧场。”他直接道。
赵云惜这才惊讶了。
他竟然不觉得丢了他读书人的面子。
看来也是个务实派。
谁知,她以为他是最大的挫折,竟然不是。
张白圭左手举着糖葫芦,右手提着小风车,在院子里快乐玩耍。
赵云惜收回视线,看向正在做针线的婆母。
“娘,我想去江陵卖糯米包油条。”
她把婆母拉到桌前坐下,又给她泡了碗红糖水,就眼巴巴地瞧着她。
“卖吃食?”李春容吃惊。
赵云惜点头。
“赚钱要趁早,我想先试试。”
张家家世不显,没有泼天富贵,她不想等着别人心疼她一块肉,想吃肉自由,她力气极大,内里的灵魂又是她这个后世之魂,不能每日什么都不做,就等着别人喂饭给她吃。
她也想让小白圭想吃肉就吃肉,想吃菜就吃菜,而不是只能吃糙米。
这孩子为着他爹科举,日子过得可怜。
她出门也观察过,许是这里离京城远,民风淳朴开放,成过婚的妇人挽着裤腿、袖口,也无人在意。
而张文明对她要经商并不反对排斥,说明这么做的人很多。
她记得明朝中后期经济发达,许是那些规矩都是给贵女们上的枷锁,老百姓都吃不起饭了,没办法那么在乎男女大防,要不然地里的秧苗谁去插。
她要赚钱!
李春容有些纠结,半晌才不放心道:“你这细胳膊细腿的,做生意多累啊,天不亮就要起来收拾,这才够赶去城里。”
“能赚钱就不觉得辛苦。”赵云惜不以为意,她知道婆母是心疼她,但闲着真没钱花。
见张文明不应声,就知道他不在意,李春容就不再多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