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到一切事情结束,我们便能为李家平反冤屈。”
史元容已经开始变得癫狂,他笑着,声音止不住的提高:“荣儿,很快了,很快一切就结束了。”
……
“你很早之前就和史元容联系上了,”谢明眴淡笑:“藏得可真好啊,喜安。”
“把我们耍的团团转,好玩么?”
谢明眴蹲下身,细细地打量着他身上的痕迹:“你竟然真的可以狠心杀掉谢明安,不可思议。”
喜安眼角滑落一滴泪:“是我杀的陛下,一切都是我的错。”
“谢九被史元容关起来,一根根剁掉手指的时候,你知道你错了吗?”
“苏月手被李霜折断的时候,你知道你错了吗?”
谢明眴此刻的语气还算平静。
但是下一秒,他的声音暴怒起来,死死的,如蛇信子缠绕住喜安的骨头。
“苏逸被你们商量着下迷药送上山匪头子的床上的时候,你知道错了吗?!”
“来往南泽的信件,我要你们一张不落的全部吐出来,”谢明眴盯着他:“如果少了一张,李续荣,我要你生不如死。”
“明日,我要看见所有的信。能做到吗?”
“能”
“今日史元容于午门斩首示众,算算时间,应该快到了。”
谢明眴冷笑,忽略他脖子上的血痕还在往外冒着血,起身,将那把剑插在一旁的尸体上:“运气好的话,你还能见到他死前最后一面。”
喜安注视着远去的人,被人再度拖拽起。
他昏死过去。
……
谢明眴去了他和苏逸的房间,安静的坐了很久。
片刻后,他起身,和匆忙赶来的李苗信撞上。
李苗信不太敢看向他,但不带有丝毫拖延:“殿下,是南泽那边的消息。”
“说。”
“南泽数日前被水淹了!”
浓稠犹如墨色的夜降临的时候,残月挂在乌云后,只是隐约透出几分光,勉强让人能够看清眼前崎岖的山路。
几匹快马行在官道上,马蹄声凌乱而又急促,冲散夜色的寂静,扬起的尘土随着马蹄渐远。
“快!”
谢明眴低喝一声,猛夹马腹,那马很快就似利剑一般飞出。
南泽数日前被洪水淹了。
也就是自己离开后没多久,南泽便发了洪水。
没想到,自己偶然间一句玩笑话,竟成了真。
规模估计不小。
李苗信送完那信后,断断续续的奏折也送了上来,求赈灾款,求米粮,求药材。
谢明眴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赈灾款项,便收拾行装驾马出了京城。
再快些,再快些,谢明眴心中默念。
冷汗从他的额角流下,那是从脚底一直窜到头顶的恐惧,冰冷。
苏逸不会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