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都有瘾。
他喜欢谢明眴疯了一样亲他的每时每刻刻,喜欢好像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活着的感觉。
“你知道么,我们做了五天。”
谢明眴突然开口,不冷不淡:“这下好了,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呆在一个房间整整五天,还一直在要热水。你说盯着我的人那么多,会不会有一两个听见你一直在哭,哭的还那么好听,他们会怎么想?会知道原来外人面前体面的殿下,在你跟前也像只畜生一样吗?”
苏逸死死的抿唇,一句话也不说。
谢明眴任凭他转过身去,从身后拥住他,摁住他的腰,不让他动,枕在他的头发上,细细的嗅。
“嘴上说着疼,你根本舍不得推开我的,对不对。”谢明眴的反问却是肯定:“你也喜欢,很喜欢。”
苏逸没办法反驳。
他还是不擅长说谎,在谢明眴面前。
就像是浑身赤裸,被刨开,赤裸裸的露在外面。
那种隐秘的触感放大在他的脑中,苏逸停下了挣扎。不知过去多久,苏逸累的无力垂下头去,他才又道:“苏逸,你现在身上,都是我的味道。”
“好闻吗?”谢明眴哄道。
苏逸痛苦地摇了摇头:“你先出来再说”
“那晚了,”谢明眴揉了揉他的肚子:“我舍不得。”
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,苏逸都没能再去国子监念书。
他被谢明眴囚禁在家,说是囚禁,也只是被限制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中。
分手就像是苏逸短暂的发了一个疯,又很快就忘的干净,情到深处时依旧会缩在他的怀中颤颤巍巍的喊他谢哥,再次醒来时还是不会抗拒谢明眴的亲吻,尽管他和过去唯一的差别只是不再主动提问。
他们好像又没有变很多,对话总还算是温情。
可是不一样的地方藏在边角中,一点点堆积,勾起人心中最脆弱的那片地方。
谢明眴展现出的云淡风轻,不过是试图遮盖自己慌张最卑劣的手段
。
哪怕冷心如他,也会害怕。
可如果他问不出口的话,苏逸也不会主动回答。
毫无保留地询问荡然无存,谢明眴只能像个胆小鬼一样,安静的观察着苏逸的一举一动,看着他一个人坐在院中,即便下了雪,也要守在窗前,一言不发,从白天呆愣到黑夜,尽管第二日可能会发烧,会生病。
苏逸在透支自己的身体,只是为了看一场完整的雪。
谢明眴可以把他的窗户关上,可以陪他一起看雪,可以替他披上厚衣服,拿来暖手炉,做什么都好,可是一旦他想要从苏逸的所作所为中猜出些什么东西,苏逸便会给出一个和自己的猜想截然不同的回答。
恍然间,谢明眴意识到,就算他猜得出来,也无计可施。
他该质问吗?
又质问什么?
为什么有事情不愿意和他一起解决,却要一个人吞下所有的酸涩?
可能这就是爱。
爱你是我本愿,又如你所愿,而非如我所愿。
谢明眴永远无法通过强迫苏逸来达成自己的目的,也做不到略过对方以自己为主,过度地询问却是强人所难,而苏逸想要安静,更也不会试图去回答自己的问题,似乎是太了解他的错,所以谢明眴选择尊重。
苏逸永远不会知道他无声无息的委屈咽下去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。
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,他也不知道苏逸究竟因为自己受了多少委屈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