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疏只觉心口痒痒的,他不好意思地躲开,从小到大也没过过什么正儿八经的生辰,所以不重要。
那以后我陪你过,好不好?沈清晏声音放轻,生怕林疏拒绝他。
林疏愣了愣,眼神有些闪躲。
以后,以后再说吧。
明年他的生辰只怕是要在地底下过了,他哪能答应殿下这样的要求。
怕沈清晏再追问,林疏眨了眨疲惫困倦的眼,道:殿下,我累了,想睡了。
睡吧。
被拒绝了的沈清晏掩去心下的苦涩,面色一切如常。
我帮你把衣衫
沈清晏正想帮林疏脱掉外衫,却又想起马车上的一幕,动作僵住。
林疏耳根一红,我自己脱就好了。
好。
沈清晏背过身去,没有盯着林疏脱衣裳。
他不想让林疏觉得他和那些登徒子没两样。
只是一抬眸,眼前的屏风却清晰地映着身后那道清瘦的身影,他看着林疏的影子是如何褪下衣衫的,伴随着他的动作,耳边传来那摇摇晃晃的银铃声,与锦袍落地的声响交织。
不用回头,都知身后是一副多么美好的画面。
沈清晏喉结一滑,极力忍耐才克制住没有回过身去。
他不是没有看过林疏的身子。
第一次看时,是林疏饲蛊的时候,他盯着那只蛊虫钻入林疏的心口,只觉得心也跟着痒了起来。
后来林疏喂蛊时,疼得厉害,把心口挠得满是伤痕,那时他只想让林疏那雪白的胸口恢复如初。
再后来他强硬地扯了林疏的衣裳,目光在他光洁瓷白的背部流连,滑过那诱人的腰窝,落在堆成小山的股沟处。
林疏虽然身子瘦,可肉却都长在了臀上,又白又翘。
沈清晏光是回想,都浑身发热。
只是在这站着,他都觉得是种折磨。
未过多时,林疏软声道:殿下,我换好了。
沈清晏深吸一口气,回身时又是那个清冷的端王殿下,他看了眼换上寝衣的林疏,见他头上还戴着发饰,耳垂上的玛瑙耳饰也还未取下,便道:我帮你摘了。
有劳殿下了。
林疏确实累了,没再拒绝。
他乖乖坐在床榻上,任由沈清晏站在他面前,伸手帮他把发髻上的银链卸下,又取下那耳饰。
没了这些东西的束缚,他顿觉松了口气。
你不喜欢这些首饰?沈清晏看出他的变化。
嗯,林疏点了点头,之前在醉月楼时,看到过那些达官贵人给楼里花魁戴这些玩意,我不喜欢。
其实不该这么比较的,沈清晏送给他的,比那些恩客送给花魁的要更贵重些,可不管是贵重也好,廉价也好,对林疏而言,都没什么区别。
不过是达官贵人随意赏赐些小玩意,讨养的小倌欢心罢了,太过轻浮。
而他和殿下并不是那样的关系,他更不想被那样对待。
沈清晏握着耳饰的手紧了紧。
是我欠考虑了。
他只是想着这些戴在林疏身上会很好看,他想看林疏被他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样子,可却忽略了林疏的想法。
心头一阵懊恼。
为从前生出过想要将林疏纳做男妾的想法,感到羞愧。
他对林疏的施舍,从来都是带着上位者的恩宠,他未曾低头平视过林疏,直到今日林疏对他说的这些话,好似当头一棒将他敲醒。
沈清晏脑子里的那些绮念也跟着消散。
他若喜欢林疏,就该珍视他,爱重他,万不可再那般轻浮。
林疏并不知沈清晏在想什么,只觉困意袭来,他坐在那,头就着沈清晏的大掌,竟就这般睡了过去。
沈清晏怕吵醒他,站在床边一动也不敢动,手一直以这个姿势,撑着林疏的身子,缓缓将他放倒在床上。
可手臂却被林疏当做了枕头,一直就这般枕着,沉沉睡去。
堂堂端王殿下就只能靠着床沿,坐在冰凉的地上,将手臂枕在林疏脑袋下,静静看着林疏恬静乖巧的睡颜。
此刻天还亮着,不知林疏睡了多久,天色渐黑,竟是到了酉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