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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真实之眼（第2页）

洛兰注意到艾丽莎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秒，那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。

"诸位爱卿平身。"皇帝的声音虚弱但威严，"今日议程为何？"

霍恩第一个站出来，行了个夸张的军礼："陛下，北境蛮族再次袭击我们的边境要塞，我军损失惨重。臣恳请追加三百万金币军费，用于补充兵员和装备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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议事厅内响起一片议论声。洛兰眯起眼睛，看到霍恩头顶浮现出一排只有他能看到的金色文字：

【申请金额：，ooo，ooo金币】

【实际需求：oo，ooo金币】

【差额去向：，oo，ooo金币用于私人法师塔建设；，ooo，ooo金币转入自由城邦账户】

这就是"真实之眼"的能力吗？洛兰心跳加。他不仅能看穿谎报的金额，还能知道资金去向！

"财务大臣怎么看？"皇帝突然点名。

洛兰深吸一口气，站起身来。他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，包括皇女艾丽莎那双冰蓝色的眼睛。

"回陛下，"他声音平稳，"臣认为军务省的申请有待商榷。"

霍恩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："克莱斯特大人这是什么意思？难道边境将士的性命不值这些钱吗？"

"当然值，"洛兰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抽出一卷羊皮纸，"但据臣所知，上月拨付的两百万金币军费中，只有八十万真正用于边防。其余部分"他故意停顿了一下，"似乎流向了某些私人项目。"

议事厅内一片哗然。霍恩的脸涨得通红："你这是污蔑！有证据吗？"

洛兰微微一笑，转向皇帝："陛下，臣请求启动真理之镜仪式。"

一阵更大的骚动席卷议事厅。真理之镜是帝国最高级别的财务审查魔法，被审查者必须在魔法镜前宣誓，任何谎言都会在镜中显现。

"这"皇帝犹豫地看向皇女艾丽莎。

艾丽莎轻轻点头："儿臣认为可行。若霍恩大人清白，正好还他一个公道。"

霍恩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，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："好！我霍恩·冯·阿德莱德行得正坐得直，怕什么审查！"

侍从们迅在议事厅中央架起一面巨大的银镜，镜框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。霍恩大步走到镜前，将手放在镜面上。

"我，霍恩·冯·阿德莱德，以家族荣誉起誓，上月军费全部用于边防建设，绝无挪用。"

镜面开始波动，渐渐浮现出图像——不是边防要塞，而是一座正在建设中的黑色高塔，塔身上刻着霍恩家族的纹章。

"这这是诬陷！魔法被动了手脚！"霍恩怒吼道。

洛兰不紧不慢地走到镜前："真理之镜从不说谎，霍恩大人。"他转向皇帝，"陛下，臣建议成立特别调查组，彻查军务省近三年的所有账目。"

皇帝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："准奏。此事交由财务省全权负责。"

朝会在一片混乱中结束。洛兰刚走出议事厅，就被一位侍卫拦住："皇女殿下邀请您到白蔷薇厅一叙。"

白蔷薇厅是皇宫西翼的一个小型会客厅，以墙上挂满的白蔷薇油画闻名。洛兰推开门时，艾丽莎正站在窗前，背对着他。

"殿下。"洛兰恭敬地行礼。

艾丽莎转过身来，阳光透过窗户在她身后形成一圈光晕，让她看起来像一尊神像。近距离看，这位皇女比洛兰想象的还要年轻，恐怕不过二十岁，但眼神中却有着远年龄的冷静与锐利。

"你今天的表现很出人意料，克莱斯特大人。"艾丽莎示意他坐下，"我原以为你会像往常一样，在霍恩的咆哮下瑟瑟抖，然后签字拨款。"

洛兰谨慎地选择着措辞："臣只是尽忠职守。"

"忠职？"艾丽莎轻笑一声，"三个月前，你可是连看都不敢看霍恩一眼。是什么让我们的财务大臣突然变得如此勇敢？"

洛兰感到一阵寒意。艾丽莎看似随意的提问背后，是敏锐的观察和深深的怀疑。

"也许是死亡带来的觉悟，殿下。"他摸了摸胸口的金锁印记，"人在鬼门关前走一遭，总会看清很多事情。"

艾丽莎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，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："金牢笼诅咒我本以为那只是个传说。"

"臣也希望如此。"洛兰苦笑道。

艾丽莎突然站起身，走到一幅白蔷薇油画前："你知道为什么这个房间叫白蔷薇厅吗？"

不等洛兰回答，她继续说道："因为我的曾祖母，奥古斯特五世的皇后，就是在这里被毒死的。凶手在她的白蔷薇茶里下了慢性的寂静之泪。"

洛兰屏住呼吸，不确定皇女为何突然讲起这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