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话薛季青已经忍了很久,以前不说,无非是没有找到机会。
她两手抱胸,语速快得像机关枪:“商阳恒就是个脑子灌粪的蠢货,拎不清的废物,没有你,商觅儿怎么可能安安稳稳地当她的商家大小姐?什么都不用管,想做什么做什么,反正都有人兜底。”
“叶泠,你就算是欠她的,也早就还完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只是拿觅儿当妹妹。”叶泠说。
“别跟我说什么姐姐妹妹的,听着就不正经。”
薛季青翻了个白眼,“别说这个了,我就问你,筱筱拉黑你了没有?”
“没有,”叶泠说,“但也没回消息。”
“两种可能。”薛季青伸出两根手指。
“一、筱筱在等你挽回。”
“二、死心了放弃了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了,呜呼,你、完、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倾向后者哦~”
阴阳完,薛季青浑身通畅,随意端起一杯酒尝了一口:“啧,瞎混的酒就是难喝。”
等了等,叶泠始终没再说话,薛季青自觉没她什么事了,拎起包,拍拍叶泠的肩膀。
“情感导师的费用记得打我卡上,最近手头有点紧,拜拜~”
……
下午五点,一道惊雷过后,暴雨轰然落下。
店员哼着小曲把伞放下,刚摸出钥匙,定睛一看才发现门是开着的:“不是吧,我昨天没关门?”
她吓了一跳,连忙小跑进去。
清吧里没开灯,光线很暗,隐隐约约能看到吧台处有一道白衣黑裙的身影。
“谁在那?”
店员喊了一声,女人听到声音,转过头。
天边霎时闪过一道白光,照亮她冷艳的五官,过于苍白的肌肤上染着一抹青紫,莫名透出几分阴郁。
店员呼吸一滞:“那个,请问您是?”
“叶泠。”
“啊?”
女人起身,说:“薛季青的朋友。”
“啊,好的好的。”店员小鸡啄米般点头,目送她走到店门口。
女人身形瘦削,裙摆被风吹动,转眼落下洇湿的痕迹。
她没带伞。
升起这个念头时,店员已经跑到吧台后,抽了一把乌柄青伞。
“雨一时半会不会停,”她追上女人,说,“这是备用的伞,您拿着吧。”
女人转过头,下巴微微一晃,店员觉得她要拒绝,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,硬是把伞塞了过去。
“谢谢。”
听到道谢声,店员松了口气,悄咪咪抬眸去看。
女人玉白的手摩挲着伞柄的竹叶纹路,动作竟有几分珍惜。
片刻后,店员再次出来摘下被风吹得噼啪乱响的风铃,女人已然撑伞走进雨幕。
万千大而密的雨丝砸下来,似要将世界冲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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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筱筱下班时,雨稍微小了一点点。
这种天气不好打车,等了五分钟后,耿筱筱在买伞的阿姨手里十块钱买了把透明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