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姿态处处妥帖,耿筱筱却从未曾改变的唇角弧度中,读出一分拘谨。
也只有面对曾经的老师,叶泠才会露出这幅神色。
说话间,厨房的定时器响了,姜玉蘅连忙起身,叶泠想去帮忙,被她不由分说地按下。
“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,你跟筱筱也好久没见了吧,好好聊聊。”
姜玉蘅说着使了个眼色,耿筱筱认命地走过来,接起“招待”客人的职责。
可惜姥姥都猜错了,她和叶泠不仅昨天刚见过,此时此刻,也没什么好聊的。
耿筱筱没什么表情地在沙发另一端坐下,垂眼看正努力给叶泠价值不菲的西装裤抓流苏的花崽。
零元购的赠品小猫属实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。
“你怎么来了。”余光瞥见姜玉蘅从厨房探头,耿筱筱才主动发起对话。
“办事路过,来看看姜老师。”叶泠说。
耿筱筱看了眼客厅的钟表。
将将过了七点半,办事路过。
她没有拆穿,手在沙发坐垫上拍了拍,招呼小猫:“花崽,过来。”
小猫没理,眨眼间又落下一爪。
裤脚已然惨不忍睹,叶泠低头捞起小猫。
“给我吧。”耿筱筱伸手。
叶泠抬眸看过来,深邃的眼底翻腾着沉郁。
耿筱筱没来由心尖一颤,正要躲开,叶泠却在这时把猫递了过来。
她两手圈住花崽,低下头,掌心被它的挣扎蹭得发痒。
空气一时安静,只能听到一阵一阵的鸟鸣,在觅食,亦或是求偶。
对于人类而言,它们可以是同一件事。
沙发的距离不知何时缩短,四目相对,耿筱筱喉头一滚。
“叶总要做什么?”
“做些,小孩子不可以看的事。”
她抬手盖住花崽的眼睛。
还有另一双猫眼,正眨也不眨地望着她。
叶泠笑了,眼中终年含着的冰雪散去,化成柔柔春水。
“我没教过你吗?接吻时,要闭上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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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场早饭吃得惊心动魄,饭后,姜玉蘅看看叶泠,又看看耿筱筱,惊疑不定。
她问叶泠:“你的嘴怎么破了?”
叶泠微笑着端起一杯水,说:“我不是很擅长吃辣。”
“哎呀,怪我怪我,下次来老师这儿,我给你弄不辣的辣椒。”
她又问筱筱:“我怎么觉得你的嘴看起来有点肿呢?”
耿筱筱正在往嘴里塞辣椒,眼也不眨地说:“蚊子叮的。”
“有蚊子吗,我怎么没看到。”姜玉蘅嘀咕了一句。
“有的有的,绝对有。”
怕姜玉蘅再想下去悟出点什么,耿筱筱连忙打岔,“姥姥,我怎么听到点奇怪的声音呢,是不是小花在乱吃东西?”
闻言,姜玉蘅忙放下筷子找猫去了。
叶泠轻笑出声:“反应挺快,蚊子小姐。”
“比不过你。”
耿筱筱斜她一眼,“不吃辣女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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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过早饭,叶泠借口有事,向姜玉蘅告别,耿筱筱在家磨蹭了几分钟才出门。
昨晚的雨已经停了,路边只剩些许积水,她走到昨天停车的地方,对着空荡荡的停车位愣了下神。
身后,一辆黑色suv驶过来,车窗落下,驾驶座上是叶泠的脸。
“上车。”她说。
耿筱筱走过去,没拉车门:“我的车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