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花卷姑娘,并非沈某吝啬,这画我另有用处。”
花卷不明白了:“你把这画挂在我店里能有什么用处?”
沈槐序看着瞒不过去了,便直说:“为了引那作菜单者出现。”
“世间有才之人都会惺惺相惜,若那高人看了我的画,必定会与我聊上几句。”
花卷懂了,印象里唐朝诗人中就流行在酒馆挂上自己的得意之作,互相品评。
但是这压根就没有什么高人,只有手机摄像头。
花卷认真地跟他解释:“沈先生,不,沈公子,你不用等了,没有这个高人。”
“为何?那是谁画的菜单?”
“这菜单不是画出来的,是印出来的。”
“印?那如何能印出这么多种色彩?”
“啊这……”花卷想了想,说:“这样吧,我明天给你带一套颜料,你把这画卖给我,可以吗?”
“颜料?和这菜单上颜色一样的颜料?”
花卷说:“不能说是一样吧,但是有48种颜色,你还可以自己调。”
沈槐序的眼睛唰的一下亮起来:“若真有如此颜料,这幅画你拿去随意处置!”
正谈着,花卷听见门外有不同寻常的喧哗声,走出去一看,竟然是一队难民。
他们经过长途跋涉,都已经骨瘦如柴。里面有发育不良的小孩,有面显病态的老人,衣衫褴褛,表情麻木。
卖画
寒风凛冽,花卷乍一出门都被冻得一哆嗦,她拉紧外套。
难民一个接一个从门口路过,往城门口走去,看样子是进不去,又折返回来,最后聚集在了山脚下。
小吃店这边灯火通明,热热闹闹做着生意,他们也不敢离得太近,于是就在不远处找了个空地坐下。
有饿得不行的,想要来小吃店碰碰运气,乞讨一些食物,还没走到门口,排队的客人出声驱赶。
“你们这些要饭的,别往这来!臭死啦。”
“快走!这不是你们来的地儿,我们排队都不一定吃得到呢,你们来凑什么热闹?”
“走走走,晦气!”
于是这几个难民又拄着树枝,步履蹒跚地走回去。
沈槐序对花卷说:“哪来的这么多乞丐,应是南边遭了洪灾逃难来的。”
从江南走到这少说也要半个月了,他们和陆明礼的物资错过了。
城门进不去,他们捡来许多枯叶铺在地上,几个人靠在一起,把孩子放在中间,拿着已经烂得看不出形状的棉絮被,从头到脚盖上,就这么对付一夜。
花卷喃喃说:“就这么睡吗?这也太冷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