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明礼听见这话,勒马驻足,眉头微皱:“莫川,怎么回事?”
“嘿嘿,”莫川嬉皮笑脸地说:“不好意思,耽误你们点时间,我跟我这个好’兄长‘叙叙旧。”
他走到囚车前,眼神突然变冷:“别乱认亲戚!”
“你个叛徒!”弥珂罗啐了一口:“草原的神不会饶恕你的!”
“草原之神?”莫川听见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,有些恍惚:“自从你们父子害死我娘的那天起,我就不信神了。”
他的手无意识地摸向腰间的匕首。
弥珂罗眼睛一转,心生一计:“对,我害死了你母亲,你不想报仇吗?我知道你带的匕首,来,”他伸长脖子,比划一下:“朝着来一刀。”
莫川的手指微微收紧,抓住匕首。
陆明礼见状,沉声警告:“莫川,他是朝廷要犯,别乱来。”
“放心,”莫川突然笑了,他松开手:“我这匕首切过猪肉杀过鸡,就是没沾过畜生的血。”
他做个鬼脸:“你想在我这求个解脱?我偏偏不给,略略略……”
弥珂罗崩溃:“你还是不是男人?!你竟不敢为你母亲报仇!懦夫!”
莫川抬抬下巴,朝陆明礼看一眼,对弥珂罗说:“谁说一定要亲手杀掉仇人才算报仇?你当律法是白写的?总会有人替我好好招待你的……”
“听说昭狱里来了个用刑的好手,你落到他手里,恐怕……”莫川上下打量弥珂罗:“恐怕没两天你就不剩几块好皮了!”
囚车里的弥珂罗脸色骤变,莫川摇头晃脑地往回走:“我会请人把你的惨状画下来,到时候烧给我娘看。”
夜色中,囚车吱呀远去,莫川回到小吃店,进了厨房,才顺着墙滑倒在地上。
他把脸深深埋进臂弯,轻声呢喃:“娘,你在天之灵,可以安息了。”
小吃店里灯光明亮,莫川落寞的背影和周围格格不入。
花卷轻手轻脚地走近,拍了一下他的肩膀,安慰道:“你说的对,报仇也不一定要自己动手……没想到你天天看小视频,竟然也学会了法律。”
莫川说:“呸!我恨不得捅他八十一刀……可我答应了我娘,绝不寻仇的。”
花卷叹口气说:“你娘也是为你好,怕你打不过他们……”
“呜呜呜……”莫川突然夸张地呜咽道:“我的心好难受啊!要吃你做的叫花鸡才能好了。”
“得了吧!”花卷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:“这个点我上哪给你做叫花鸡啊?就一夜不睡呗?”
她站直身子,眼睛一亮:“不如去阿毛那撸串?再喝点小酒!怎么样?俗话说,烧烤配啤酒,烦恼都没有!”
莫川立刻跳起来,脸上哪里有哭过的痕迹:“行吧行吧,烧烤就烧烤吧,”他装模作样地叹气:“但是我今天伤心过度,可能没有力气收拾店面了。”
“行行行,”花卷翻个白眼说:“今天破例,就不让你收拾了。”
叫上正在写作业的花笙,三人出了店,别看小吃店没什么客人了,阿毛的摊子还是火热着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