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更加疑惑了,王三看向章小水恍然大悟道,“是小水的坚持?”
章小水缓缓点头,“是,马匪不除,城里百姓一日不得安生。既然看见了,我就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王三血也是热的,但是现实情况如此心里迟疑一番,马匪情况他也看见了,也知道百来人,就算加上他们十个,那也胜负悬殊。
但他们自己走了,留他们四个这里,道义说不过去。章小水几乎都救过他们的命,现在正是章小水需要人手的时候。
其他四人也是陷入两难,毕竟事关生死,家中一大家子等着他们回去。可现在走,又灰溜溜的。
王四咬咬牙道,“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样的,总不能我们十四人拼命吧。”
章峥道,“自然不是,我会说动县令派兵和我们一起攻打山匪。”
一直沉默的章小水掀开眼皮看向章峥,章峥目不斜视。
王四当即道,“不可能,想都别想了,那狗县令,老子都怀疑他和马匪是一腿的。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县令,这哪里是鱼肉百姓,完全是把老百姓当猪圈里的猪羊喂给马匪外敌,图得一时安稳。”
王六也道,“就是,指望朝廷都不能指望那县令,那狗官现在还不逃,是因为高句丽还没打过来。”
章峥道,“我有办法说动。”
王三几人蹙眉,虽然知道章峥厉害,但是那狗官怎么可能动?
章小水开口道,“当今首辅大人是我外祖的亲传弟子,我有他的手印书信,那县令不得不从。”
王三几人听了,放心了,纷纷深呼吸一口气道,“好,咱们就把马匪除了再回去。”
章峥一副意外受惊的模样,“这,你们能留下我们很高兴,但是事情太危险了。”
王三道,“我们虽然没你们聪明身手好,但是打马匪也不是孬种,绝对不给你们拖后腿。”
章峥拱手感慨佩服道,“王三哥大义!”
章小水神情复杂化为浓浓一笑,“王三哥仁义。万一出事,我会每年出二十两银子供养家小。”
这好啊,说得几人眼睛都亮了。
王三被说的挠头,不好意思道,“你们才是少年英雄侠肝义胆,我们不过是权衡利弊。”
王四眼睛转悠一番,看向章小水,“老板娘,那这事情成后,能不能算我一份功劳,别的不图,就衙门颁布个嘉奖匾额,说咱们有侠义之风。这样咱们王家寨也正名了,才有哥儿女娘愿意嫁去。”
王六也道,“是啊,我们村真不是土匪窝了,但是没人信,丢鸡鸭都怀疑我们村简直到处遭人恨,要不是村里混不下去,也不会去城里开镖局。”
“我们落草为寇,那会儿也是情势逼人,而且我们不打劫本地百姓村民,只劫道商旅行人。实在饿的没办法,才山下偷鸡摸狗。”
章小水道,“你们本就该得,我一定办妥。”
王三几人瞬间就情绪高涨起来,章峥叫他把木匣子给兄弟们分了。
后面打探消息陆续回来的镖师,脸色都难看的很,想回家的冲动达到了顶点。但话还没开口,王三就说留下来打马匪。然后把银子分下去,一人分二十两。
这些人又重复了王三几人之前的心路。
不过,这回没章峥两人在,都是自己人,那心里话也就脱口而出,有人不同意,那原本犹豫的人也不同意了。
又不是金山银山,二十两哪值得卖命的。
王三道,“什么就叫做区区二十两,我看你们是胃口喂大了,二十两,我们自己在华水县要赚多久?跑不了镖,做护院打手一月五百文,得赚四十年。现在你们觉得一年就能赚十两多,那是人章家开的,换个老板跑大半年三四两,而你们别忘了,我们本来接不到镖的,是章峥拉咱们出来的。”
王四见众人沉默犹豫不定,他私心是追随章峥的,跟着他才能有肉吃有钱赚。
没道理共富贵不同患难。
王四便把后面的事情说了。
一听章峥会说动衙门出兵,又说会给他们王家寨正名,万一出事,还会每年给二十两……剩下的人咬咬牙,“干!”
他们一辈子就是为了安生的活着,他们在外面跑没人敢戳脊梁骨,可老家的妇孺哥儿夫郎,那日子处处遭人白眼。
门外石墩见局面稳定,心里直咋舌,章峥加章小水,两人能把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。
不愧是狗夫夫。
只是,章峥嘴里哪句话是真的?
怎么又说扯到能让县令出兵?
莫不是骗人吧。
可章峥不会有这种白痴的错误,把人骗到路上,没人汇合碰面,那不就露馅了?
这脚店只一层楼,前堂后院,西厢房是章峥两人住。
石墩顺着屋檐下摸去,隐约听见屋里压着声音在说事情。
语气都挺硬而短,说明在吵架。
默默为章峥点蜡烛。
“衙门那边,我有法子,我没骗你。”章峥道。
“计划会稍稍变动一下,雇佣老百姓运粮走道吸引马匪来,危险太高,马匪杀起来他们毫无反抗之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