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兄弟是咋了,什么深仇大怨啊。
许桂香道,“莫不是章峥在镖局有人了?”
虎仔道,“镖局都是男人!”
虎仔摸着被打的脑袋,庆幸没打屁股了,可恶,明明刚才他俩在田里压着亲嘴了,难道是他看错了?不然怎么会打起来。
哎,还是他想太多了。
章小水气冲冲的走在前头,但想一了下,还是停下了脚步,回头要看章峥惊讶的神情。
果真章峥看着崭新陌生的屋子,一时间看得呆住了。
章小水顿时就忘记刚才的口角,像是时隔半月才见他哥一样,亲热的挽着他哥的手臂,“好看吧。”
章峥心里哼了声,变脸真快。显得就他一个人“记恨”着。于是章峥也假装无事发生,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,“是好看。”
白墙院子上都搭着青瓦,这样减少雨水侵蚀,黄土墙能维持几十年,这么瞧着,绿油油的田边是白墙院,柚子树上挂着黄灿灿的果子,门口做了竹门,清早还半掩着,门里蹿出一黑一白两条狗,朝章峥扑来。
章峥被两条狗围着扑、舔,双手都忙不过来,章小水在一旁点评,“不白没不黑会扭,你瞧不白就摇尾巴,不黑屁股都扭起来了。”
然后再看他哥,一身狼狈的披头散发,裤腰带都要被扒拉开了,活像是被狠狠殴打了一番。
章小水心虚扭头,假装不是他干的。
进了院子,正在端水的章有银一见章峥这幅模样,“咋搞的?”
章峥道,“狗咬的。”
章小水瞪眼,章峥哼了声擦肩而过。
章有银纳闷,一大早的怎么就两人都闹脾气了,意识到这点后,他发现两人是一个比一个起的早啊。
章峥从城里走路回来,不得抹黑出发,章小水今天也起的格外早,连他都才醒。明明两个人都迫不及待见面的,小别胜新婚嘛,咋见面就打架。水宝下手也太重了,怎么可以把峥宝嘴巴都抓红了,还是小时候没轻没重。
章小水进屋帮忙,章峥就新奇的看院子,扑着鹅卵石的院子没变化,只是门口的两块菜地,以前用来种苋菜林的,如今右边变成了竹篱鸡圈。之前鸡圈里还有九只鸡,现在还有五只,看来有给舅舅好好补身体。
左侧菜地变成了水池子,水池子上面还有个方正等人高的蓄水池,估计是考虑到今年夏天干旱的情况了要自己蓄水。墙壁上打了圆孔,引了竹管接进蓄水池,蓄水池顶口开了一尺宽的口,两边有嵌合的木板做封口,这会儿蓄水池是满的,水口流下清澈的水落进下方小水池子里。
小水池子边的矮墙脚边,有一个印记,章峥蹲下要瞧,章小水立马拦住他,章峥还是瞧见了,是两个手拉手的木头人,脑袋上分别顶着他们的名字。
章峥哼了声,“你不要脸,还想拉我手。”
章小水道,“这是爹画的!”
“你就嘴硬吧。”章峥美滋滋道。
两人拌嘴的时候,李瑜出来了,章峥立马跑上去,这时候李瑜还是穿的夏布,有孕体热,肚子已经微微隆起,面色倒是红润气色好。
章峥又喜又好奇,围着李瑜不知道要做什么好,瞧见旁边有罗圈椅,立马搬来给李瑜坐。
李瑜叫他不慌,多走走,睡多了。
章峥又看了看屋子,灶屋已经搬到了原本鸡圈水池边,屋里很亮堂,灶屋前面开了窗支着草帘,地上夯的平整,灶屋里摆两张桌子都不拥挤。冬天拜年来人倒是比以前方便。
案桌椅子灶台都是簇新的,墙壁上挂着一溜干净整洁的刀、勺、砧板等灶屋用具。灶台是开了三口锅的,一口煮饭,一口炒菜,一口煮猪食。
他又去了其他屋子,格局和原本屋子差不多,但是多了两间屋子,后院还修了一个洗澡间。
一共六间屋子,章有银和李瑜睡一间,他们旁边是一间斜屋顶的小偏屋,连通着他们的主屋,等肚里的孩子三岁后就把孩子塞过去睡。
他们睡的屋子前面是间小屋子,是用来刺绣的。这里光线格外亮堂,屋顶有四道光落下来,章峥抬头一看,是四片亮瓦。托李钱来的碎碎念,说镖局一草一木开销大,就一片明瓦都得五十文。
这样下来,冬天关紧门窗也不怕没亮光了。
这屋子开窗开门就是对着院子、鸡圈,怕是气味或景观不好,章有银在鸡圈外还种了好些爬竹篱的花草。这会儿开的花,有金灿灿的水粉粉的菊花,一簇簇的特别好看。
章小水道,“爹说开春还买些月季,种在这里好看。”
章峥问他,“那你有没有喜欢的花。”
章小水特别正经道,“有钱花。”
章峥道,“好。”
一旁的章有银看得牙酸,这俩孩子是怎么把寻常的话搞成海誓山盟的气氛的。
李瑜就笑,他现在可算是人生无憾了,只要把家人再联系上就好了。
不一会儿,早上其他几家人帮忙的过来了。
做饭嘛,都熟门熟路的,尤其这些年日子逐渐好转,每年年节都要弄那么一次。赵丽花也来了,虽然没请她,但是来都来了,李瑜肯定是笑脸相迎,说一些客套话。
关系不近,但是也谈不上远了。积年的隔阂,哪能一时就消散了,可要惦记着过往恩怨过日子……显然两家人都没这样想,所以有事便也在走动了。之前,给孩子们打的刀,还得去衙门登记报备,都是找吴启河办的。虽然不登记不查也没事,但是孩子们在外,还是手续稳妥齐全为好。
登记又是件麻烦事,各种盘问,衙门没人还真不好办事。但是吴启河办的很顺利,说明他在衙门真的混的开。
到下午的时候,开席了,村子里人都来吃席。
随礼不多,刘翠翠打听别的村子进屋酒一般的随礼,都是两斤米或者其他杂粮,或者随五文到十文钱。
刘翠翠和田禾秀商量了下,章家席面做的好,随礼少了肯定不好意思。于是就拎了两斤米,外加十文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