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峥脚尖在地上磨蹭,想抱,但不敢轻举妄动,怕章小水又说他在镖局学坏了。
“那是什么?只要你给我的我都、都喜欢。”说完最后俩字,章峥手指都捏红了。
然后他眼前就出来一个东西。
——树杈?
章峥不可置信道,“我收回上面那句话,这么敷衍我。”
“你怎么能撤回!不行,你说喜欢的。”
“之前是高兴的章峥说的,这是不高兴的章峥说的,不矛盾。”
“哦,我还以为你大了岁,像个男人一言九鼎,没想到还是个峥宝。”
章峥:……憋屈。
章小水继续攻心道,“我雕的是鸡爪!抓钱抓好运,寓意多好!”
章小水理直气壮道,“这可不是简单的树杈,这是我从村子里这么多树里千挑万选的,这是我们小时候打弹弓那颗柚子树的树杈,有柚子木香气的,我还打磨了半个月,中午休息的时候用竹节草磨,晚上吃饭了也磨,我都没掰苞谷了。”
那确实,虽然只是个树杈,但是章小水磨了半个月。
树杈很少,指甲盖长竹签细,一个节点均匀分了三根,放手心能稳稳站住,根根磨的光亮,其实打磨这个更费心血的。
结头上有个洞眼儿,应该是用纳鞋底的锥子钻的。
章峥拿着树杈沉思,努力认真找补了一番,失败了,还是改变不了它就是树上随处可见的树杈子。
但是他不能这样要求章小水,家里活已经很重了,他没精力做别的。他还这样嫌弃,显得太不男人了。
他不允许这样不懂事的自己,肆意践踏章小水对他的好意。
章峥道,“你是不是原本打算雕了狗蛇兔子没成功,又雕了鸡,发现都难,于是就雕鸡爪。”
章小水立马点头,怕迟疑一瞬。
章峥满意了,愿意花这么多心思辩解,他也是上心了的。
不是他一头挑子热。
章小水见章峥虽然收了,但不见的很开心。
章小水有些失落,他真的尽力了。
诶……好像还有办法。
章峥正垂眼把玩手心里的“鸡爪”,忽的,热气落嘴角,柔柔软软的触感一触即分。
章峥瑞凤眼渐渐睁大,黑眸慢慢转动,凝了少年的悸动与羞臊,终于成了一湾秋水。
贴了脸。
章小水被看得不好意思,他道,“古籍上说‘兄弟相戚,骨肉相亲’,生辰安康喜乐顺遂。”
古人真不拘小节随心肆意,他做不到相亲。
小时候经常做,那时候章峥老是板着脸推开他,长大后就不贴贴了。
这会儿,他哥很诚实。
瞧他哥嘴角逐渐绽开,就知道果然书里自有黄金书啊。他之前听山子背书背了这句话,本来不过耳,这会儿倒是心灵福至了。果然他读书也是有天赋的。
章峥忍不住抓着章小水的手放他手心里摩挲着,章小水缩手,他哥手心的茧子重了好多,看来日日都在耍刀习武,刮的他手心不舒服。
而且还怪怪的。
章峥捉着他手不让他走,盯着脚尖嘀咕道,“你都亲我了,握个手还不行了?”
“脸亲脸。”章峥道。
“你说的好肉麻。”
“你都做肉麻的事情还不让我说。”
章小水道,“我那是让你生辰高兴。”
章峥嘟囔道,“那你让我握握,我还能高兴一会儿。”
章小水脑袋也有点晕乎乎的,这城里的屋子也不好,闷闷热热的,没村子里屋子大,敞亮。
“握了好一会儿了,能让你高兴几天了?”
“三天。”
“那再握一会儿吧。”
“现在七天了。”
“那握到月底。”
章小水说完,章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。
他哥那喉结滚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