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氏也不是好惹的,“我就是问问而已你小子就不高兴了。”
章峥道,“我就是不说而已,你老婶子就垮脸了。”
黄氏怒气的面色一滞,哆嗦着嘴皮子想着如何反击,周围可都是乡亲看着!
章峥抬手打断。
“好了,我没功夫看你老太太胡搅蛮缠,一个一只脚快入土的人,在这儿欺负小子,可惜,我赢了也觉得癞-□□沾脚——甩不掉又恶心膈应人。”
才四十岁的黄氏气红了脸,抬手指骂章峥,但是嘴巴只蹦跶出个你你就没了下文。
虎仔嘴角咧开笑得不行,“走啦,咱们赚钱去咯。”
章峥说话真不好听,但是他们听的爽!
石墩对吵架没虎仔爱看热闹,他还想着他娘的。要是等会儿路过黄书生家,他娘问他一个月赚多少怎么回答。
他回想了下许桂香虎平头两人知道月钱时候的反应,很惊喜竟然有钱,还说这很不错了。学徒包吃包住还开工资,这样的活上哪里去找。再想想张春妮儿来章家学手艺,那还要倒贴钱的。
等会儿要是他娘要问的话,他是如实作答还是吹个高月钱?高月钱他娘会高兴,在男人家也有面子。
石墩打定了主意,还给章峥虎仔通气了。
章峥和虎仔都觉得没必要,要是说高了,那也就高兴一会儿会儿,因为你拿不出多的钱孝敬人。反倒落得不好了。
郑秋菊这些年,年节衣裳鞋袜糖果,都紧着石墩,石墩不想让她失望,也是正常的。
虎仔拍了拍石墩肩膀,“那你说吧。就当是咱仨的奋斗目标了。早晚有一天能赚钱的。”
章峥也点头。
石墩心里好受多了,对,他还年轻,肯定能赚钱很多!
经过黄书生家门口的时候,又见郑秋菊在地里挖土像是在撒萝卜籽,那婆母端着针线簸箕坐在屋檐下缝制小孩子的肚兜,小媳妇儿正撑着腰杆,走来走去,婆母那眼珠子都盯着人腰身,像是担心人脚滑闪着腰。
没办法,她家已经三代一脉单传了。到他儿子这里,还没个种,她要是死了都没脸面见黄家祖宗了。
一见山狗村的三小子路过,婆母和小媳妇儿都相视看了眼,再朝郑秋菊使眼色。
问问到底多少钱。
能给多少钱。
郑秋菊怕耽误孩子赶路,直接锄头放地里,手指上的干泥也没洗,就走到石墩面前。
“你脾气暴躁,一点就恼,这性子得改改。凡事多听章峥的。听人劝吃饱饭。”
这话从郑秋菊嘴里说出来的时候,刻意隔了三丈远的章峥都惊了下。印象中的郑秋菊还是那个不可一世泼辣蛮横的性子。怎么就突然这么通情达理了。
石墩道,“知道了。”
郑秋菊又道,“听黄金书他娘说镖局里伙食不好,学徒都是关在院子的,我手艺不好,也做不出好吃菜给你带去,这几十文钱你拿去买吃的。”
“算了,还是穷家富路,你省着点花,用在刀刃上。”
石墩点头。
目光一直盯着他娘手指尖的污垢和干泥。小时候记忆中,他娘手很漂亮的。
郑秋菊见其虎仔和章峥都在等,也不好多说,准备拍拍石墩肩膀,手脏,算了。
“走吧。”
“啊?”不问钱?
石墩还没反应过来时,虎仔和章峥就把人架着走了。
虎仔还对郑秋菊道,“吃食放心吧。我们都给石墩带了一罐子的酸菜。”
郑秋菊诶诶了两声,挥手。
她看了会儿才回到院子,就听她婆母沉着老脸质问道,“说好问他月钱的?你怎么不问?”
那钱还是郑秋菊从她手里要来的,说是先把石墩哄高兴,再问月钱,后面石墩孝敬的越多。
可郑秋菊压根就没问。
郑秋菊的性子,可没这么看着温和是个好娘亲,肯定是打算背地里偷偷问石墩,不想她们知道到底有多少月钱。郑秋菊铁定想把钱攥自己手心里。
这吵架必不可免了。
吵得很热闹,把一开始气火攻心的黄氏都引来看热闹了,一对比,她觉得自己心里舒坦的很。她手下可没这样泼辣凶横的儿媳妇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