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会这么想?”薛瞻不解,但无心与?他?争论这个,只道,“罢了,你怎么想,我管不了,我只想知道许佳宁……”
“够了,薛瞻。”陈南星站起身,“你去问别人吧,在我这儿,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。”
他?说完就离开了,徒留薛瞻独坐在咖啡馆里。
薛瞻何尝不知道,他?可以?从同学那边打听,可许佳宁早就拉黑了他?的微信,他?无法申请好友。再照这条路试下去,也是碰钉子的结果。
那些往事,最好的切入点,其实还是陈南星家?。有他?们从中联系,才不会吓跑许佳宁。
可陈南星坚定的拒绝,算是给薛瞻泼了盆冷水,从头至尾。
步入八月后,气温降了下来。
周末抽空和?好友温舒白去奶茶店小聚的许佳宁,也难得放松下心情。
她们一边喝奶茶,一边聊起从前?的趣事,温舒白还像小时候那样?黏她,可许佳宁仔细一算,还有两周,温舒白就要订婚了。
这两家?长辈,可真?是着?急。
她有点为温舒白的感情发愁,谁知当事人倒是心大,已经开始盘算着?搞事业,还抽空审问起她:“佳宁姐,你从高中到大学,难道一直都只扑在学习上,从来没有喜欢过哪个男生吗?”
“没有没有!”许佳宁慌乱地连忙摆手。
好像还是第一次被温舒白问及感情,许佳宁矢口否认,可还是涨红了脸。
狂跳的心脏比她先一步回忆到从前?,可她心情复杂。三年的心动暗恋,与?那最后一个月的痛苦怅然?,交织在一起后,她的心口好像在疼,在无声地提醒她,她还没忘。
就像此刻,她想起军训时的薛瞻。
“其实我高中也发生了一些特别的事情。”她轻描淡写,引出从前?,“不过不是恋爱啊,是我有个仇人。”
心里从前?的压抑,以?玩笑话说出口,有种特别的释然?,但看到温舒白义愤填膺,她还是连忙改口:“不是那种仇。是刚高一军训的时候,我们班倒数第一那个男生,看上去挺高冷斯文的,还挺帅,可我不知道他?哪根筋不对,有天站军姿时,他?一直叫我名字,还拿东西砸我,可能是石头吧。”
“这好恶劣啊……”温舒白气愤。
“对啊,幸亏没砸到。”许佳宁跟着?道,“不过我更生气我后面的另一个男生,就是他?朋友,当时还帮他?销毁证据,我一扭头,脚边什么东西都没有了。”
说话时,许佳宁仍带着?若有似无的浅淡笑意,她在追忆很早的时候,早到和?后来的那些事毫不相干。
“后来呢?”温舒白追问。
“听说他?家?有钱有势,惹不起躲得起呗。”在温舒白面前?,许佳宁显得云淡风轻,“他?看我不顺眼,我就不在他?眼前?晃悠。他?刚开始总堵我,要跟我说话,我每次都无视他?,溜掉,几个月后他?也就消停了。”
他?们之间?种种,有太多都是不可说。
只能挑有趣而特别的开始,来遮掩难过。
在单纯的闺蜜面前?,许佳宁撒了谎。
她虚构了更简单、更幼稚的故事版本,好像听起来并不沉重。有时她也在想,如果她真?的在军训时就不理睬薛瞻,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遭遇。
只有最后那句是真?实的,她缓缓道:“再后来,我去外地上大学,就没听说他?的消息了。怕遇到他?,我连高中同学聚会都不参加。”
许佳宁一直在刻意躲避薛瞻,忽视他?的消息。
除去关系最近、且曾经都在北京上学的四人小组,其余人她不怎么联系。
她不太看朋友圈,工作后也没太多心思去发,她有时厌倦工作的劳累,有时也庆幸,毕竟忙起来,生活无比充实,也就不会时不时想起高中那三年。
温舒白的回国,让她多了份慰藉与?温暖,与?朋友的相处就是世上最好的充电,但日子总体仍是在平静无波地过下去。
许佳宁偶尔约温舒白去自己?团建去过的酒吧,和?她分享商氏集团的事,说起集团现任总裁商叙。
温舒白也常跟她分享订婚宴的进展,说陈彦迟的种种好。但渐渐的,也说起陈彦迟有时表露出的奇怪表现。
许佳宁原本就对陈彦迟抱有一种怪异的直觉,恰好商氏集团与?陈彦迟家?的公司隆昌新材有业务往来,她作为技术骨干也需要去隆昌新材帮助工作。
自从某次在门外听到陈彦迟电话里暴怒骂人,又亲密地喊人“宝宝”后,许佳宁对陈彦迟的怀疑达到顶点,即使?后来这人跟温舒白解释是堂妹,许佳宁心里仍很不安,总觉得其中有事。
温舒白订婚前?夜,果真?出了大事。
许佳宁收到温家?的消息,温舒白心情不好,独自外出跑去酒吧,深夜才回家?,她立刻打了无数通电话给温舒白,可没回音,估计醉得不轻。
第二天的订婚宴照常开始,许佳宁坐在位子上,见?陈彦迟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台上,今天的另一位主角温舒白却迟迟不到场。
好在温舒白的电话终于打来,许佳宁接了电话,越听越觉得不远处的陈彦迟很是碍眼:“舒白,你是不是因为要和?陈彦迟订婚才心情不好的?他?正找你呢。”
温舒白终究还是没打算瞒她太久,简单总结道:“不想跟他?订婚了,我换人了。”
“换人了?”许佳宁被惊得不轻,以?为她是在开玩笑,“可我明明看到陈彦迟站在这儿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