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大胆一点,利用自己的身份和这场合作,逼迫沈偏宜做一些事情。
杰森并不只是一个恋爱脑傻白甜,沈偏宜早就被他调查过了,也许对于沈偏宜来说,最重要最关心的事情只有他的学业或者实验。
抓住要害,然后给自己牟利,这是杰森在往日的权利战争中无往不利的手段。
他尽可以威胁,算计,打压。
可是……他想让沈偏宜看看他。
就像是第一面,安静的,没有丝毫厌恶的,正视他的眼睛。
他知道他的眼睛,像是黑暗森林里的沼泽一般的墨绿,藏污纳垢的地方,不像是亚伦祖母绿的眼睛,像宝石像湖水,亚伦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很多人的爱,而他不可以,他能得到的只有虚伪,畏惧和算计。
所以破天荒的,杰森选择了另一条看起来很傻的路。
是被往日生意场上的盟友和敌人知道,都要啼笑皆非的路。
沈偏宜刚走。
杰森想,如果这时候他出去,或许还能遇见,或者有幸,他能载沈偏宜一程,轿车的后座是封闭的,他能得到一段亲密的时光。
怀着这样忐忑又激动的心情,杰森走出来,看见沈偏宜上了另外一个人的车。
那人身材高大,风衣似乎能将沈偏宜整个笼罩住,
他伸出手,而沈偏宜将手放上去,那么自然,那么亲密。
那股被他死死压制的名为嫉妒的火焰又烧起来,墨绿色的眼瞳似乎更黑了一些。
或许不论用什么手段,能得到他就好。
他不需要沈偏宜心甘情愿,他要得到他。
得到这二十几年踽踽独行里唯一的温暖和光。
既然光无法照耀到他这篇污浊的黑暗,那么,就吞噬光。
许霆山关上车门,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准备坐进去的那一瞬间,准确无误地看向杰森。
电光火石之间,许霆山坐进车里,而杰森走向另一边。
沈偏宜当然不知道背后有个神经病心理变态了,只觉得许霆山每次都来得很巧,或许放到另一个人身上,都要疑心这人是不是有所图,或者是不是在调查监控他。
他并不在意这些事。
活着就行。
死了也无所谓。
“考完试我来接你好吗。”
沈偏宜浅浅打个哈欠:“不了。”
许霆山看着他戴上的手套:“家里的床比较暖和,进出也方便。”
“最近新学了一道菜,皎皎帮我尝尝味道?”
沈偏宜思考片刻,点点头。
许霆山看着对方,沈偏宜的睫毛又长又密,并不翘,而是垂下来,像是羽毛,有点想摸。
想抱。
想亲。
想咬一咬,揉进骨血里。
沈偏宜向来不在乎身边琐碎的事情,自然也就不会知道,他穿过的衣服,用过的水杯,和睡过的被套,会被人怎样使用。
这样肮脏污浊的事情,沈偏宜这样雪做的人,要是知道了,会不会惊慌失措?
又或者只是高高在上地冷冷看一眼。
又到了下车的时候。
沈偏宜准备开门,却被拉住手臂,以为是有什么事情,转头的那个瞬间,对方靠过来,双臂展开将人抱住,就这样,倒像是沈偏宜主动闯进男人怀里一样。
许霆山的身体是热的,温热的呼吸洒在沈偏宜的耳后,或许连本人都没有反应,白玉似的皮肤却泛起一些粉,许霆山滚动喉结仗着沈偏宜看不见,凑近沈偏宜的后颈深吸一口。
干净得像是一捧新雪,混着冰雪和墨水的冷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