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公事公办的语气。
“最近药物管得很严。”
于是沈偏宜说了住宿地址,至于联系方式,他说了殷老师的。
对方去取药,他很高,肩宽腰窄颇有种欧美男模的气质。
拿完药,临走前对方嘱咐几句:“少吃生冷食物,多喝热水。”
沈偏宜没怎么在意,将围巾又裹紧一点,走进清冷的夜色里。
医生单手撑着玻璃柜站了一会,半晌,眼神瞥到放在搪瓷盘里的条状金属,浓密的睫毛压下来,落下一层阴翳。
“不是,杰森,你竟然会嘱咐你的病人少吃生冷食物,多喝热水?”
杰森扶一扶眼镜,将那双白手套脱下来,冷白的皮肤此刻过敏似的泛起一片红,他没有回答。
安格是杰森的助手,刚刚去楼上拿药,下来时听见他的嘱咐,像是见了鬼,出来也只看见那位病人的一个背影,清瘦又挺拔,不过也看不出来别的特别之处。
杰森关上记录着刚刚那位病人地址和联系方式的本子,端起搪瓷盘去后面清洗医用器具。
安格始终保持着距离:杰森是一位有着超级洁癖的医生,安格在共事的这段时间里早就养成了这样的好习惯。
不过……
为什么杰森会亲自去洗东西?!
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!
……
沈偏宜刚刚踏进院子,就听见嘈杂的吵闹声。
走进去,大厅里的学生正在吵架,似乎是他们的人和哪支另一个国家的队伍起了冲突。
沈偏宜只是闷闷地咳嗽,夜里凉风一吹,总觉得嗓子痒。
宇未岩环视一周,周砚知不在,倒是张戈梓马上发现了他,眼神一亮,从人群后面绕路小跑过来。
“偏宜。”张戈梓看见他手里的袋子:“原来你去买药了,怎么也没叫我陪你。”
“异国他乡的,丢了咋办。”
“?”
“啊不是……”张戈梓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,连忙转移话题:“那个……是邱森和m国的哪个学生起了冲突,然后就闹大了,已经去找殷老师了,”
张戈梓看起来也有些焦头烂额。
“至于为什么起冲突……”张戈梓摊摊手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“而且……”张戈梓给沈偏宜指了指站在鹰钩鼻旁边的一个亚裔面孔,凑近一点小声介绍:“那位,是z国人,也是上一届的z国参赛选手,但是在上一届比赛开始之前,突然宣布退出z国,加入了m国队伍。”
沈偏宜看见那个清瘦的男学生,不认识。
“他叫金泉如,本身是比隋哥还要厉害的人物……”张戈梓略微停顿,嫌弃之情溢于言表:“还得是随哥最后绝地反击,比这人高了两分,不然……”
可丢脸丢到家了。
他们统一穿着灰色的中山装,家里有点底蕴的自然有新衣服,而另外的,衣服洗得有些发白,总体只能说干净,全然比不得对方摩登高级的校服。
对方显然是拿鼻孔在看人,态度高傲而轻蔑,话语里全然是贬低,碰上他们本就脆弱的自尊心,这可不久是烈火烹油,争吵一触即发。
他们这边也有人劝架,虽然作用不大。
沈偏宜点头,表示自己知道了,他有点头昏,耳畔像是在炸鞭炮,却突然一静。
“你若不服,我们便比一比,我这刚好有一道题,谁先答出来谁便赢了,如何?”
“呵,你们拿的题?”这个鹰钩鼻的m国学生就差把“你们作弊”四个大字写在脑门上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后面的人将邱森拉住。
鹰钩鼻和另外几个学生商量一下:“我们出题,怎样?”
“不会不敢吧。”
欠揍的语气。
现在的邱森哪里能忍得住?
于是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人将一张纸递给鹰钩鼻,与此同时,来围观的别国队伍也越来越多,多的是人看热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