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他这位弟弟,生得太过惹眼了一些。
好在沈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。
到站下车,三人在服务生的牵引下进入宴会。
罗马立柱,水晶吊灯,黄黑花纹的大理石地板亮的仿佛能照出人影。
优雅的法式音乐流淌在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,西式点心和香水百合的香气缠绕在一起。
高脚杯里,橙色酒液泛着诱人的光泽。
衣香鬓影。
沈自山看见王凯恩,远远的便伸出手:“王先生,别来无恙。”
沈偏宜看过去。
出乎意料的是,那个王会长并非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老头,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。
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,头发梳上去,露出额头,身材高大,岁月反而增加了他成熟的气质。
这是一个经历过大事却又运筹帷幄的人。
虽然是商人,却气质儒雅,不沾一丝铜臭气。
两人寒暄了几句,沈自山侧开身子,介绍道:“这是我的二儿子沈明涛。”
沈明涛身子微弯,与王凯恩握手:“王先生,久仰大名。”
“这是小儿子沈偏宜。”
沈偏宜学着沈明涛的样子,伸手:“你好。”
王凯恩的手握上来,有一层薄茧。
两人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,一大一小。
沈偏宜的手白嫩修长,王凯恩的精瘦有力,附着一层青筋。
沈偏宜的视线从手向上移,刚好与那人撞上。
很温和的目光,略浅淡但真实的笑意。
松开手,沈偏宜垂着眼睛。
沈明涛看向沈偏宜,没什么异常,又移开视线。
王凯恩淡笑:“你好。”
大驭盐兀人去聊大人的事,沈偏宜看向四周,走到角落里。
欧式花窗开了个小缝,透出一点干净的风,侧后方是立式雕花花瓶,绿植茂盛。
他盯着花窗的彩色玻璃花纹,脑子里想着昨天晚上的草稿图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身旁靠近一个人。
阴影笼罩下来,沈偏宜下意识朝旁边退后一步,抬头。
是王凯恩。
他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他。
此刻的王先生就像一个平易近人的长辈,冷意弱化下来,很是温和,却又有一种疏离存在。
沈偏宜没有接:“抱歉,我不喝酒。”
“是葡萄汁。”
沈偏宜沉默地接过来,却没有动作。
王凯恩有些无奈,感受到了这位小朋友的戒心。
“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,宴会不好玩吗?”
沈偏宜垂着眸子,摇头:“只是不习惯。”
冷淡,美丽,易碎,似一尊瓷器。
王凯恩垂眸笑笑:“不习惯热闹?你可以去二楼,有人下棋,弹钢琴,跳舞,总有一样你喜欢的。”
“嗯”沈偏宜的指甲敲在玻璃杯壁上,青葱指尖像蒙了一层水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