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,将休息室镀上一层跳动的暗金色。
德拉科懒洋洋地陷在墨绿色的天鹅绒沙里,手里把玩着那枚从艾德里安身上顺来的级长徽章,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银链。
布雷斯·扎比尼斜倚在对面的扶手椅上,手里晃着一杯蜂蜜酒,黑眼睛里闪烁着玩味的光。
"说真的,德拉科,"他慢悠悠地开口,唇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,"你这个学期的心思和性格变化简直是一会儿一个样。"
德拉科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,没搭话,只是将徽章高高抛起,又稳稳接住。银链在火光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。
"上个月你还恨不得把冯·克鲁格扔进黑湖喂巨乌贼,"布雷斯继续道,故意拖长了音调,"现在却能笑眯眯地给他递白鲜香精——梅林啊,我差点以为你被施了混淆咒。"
德拉科的嘴角抽动了一下,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。他将徽章收回掌心,银链缠绕在指间,像一条细小的蛇。
"友谊需要包容,"他懒洋洋地说,灰蓝色的眼睛映着火光,"我成熟了。"
布雷斯嗤笑一声,仰头饮尽杯中的酒:"成熟?你刚才在更衣室里差点坐进艾德里安怀里。"
"那是意外。"德拉科耸耸肩,指尖轻轻拨弄着徽章上的蛇形纹路,"凳子太滑。"
"就像你意外舔他耳朵?"
德拉科的动作顿了一下,随即露出一个假笑:"天气干燥,嘴唇裂了。"
布雷斯翻了个白眼,将空酒杯搁在茶几上:"得了吧。上个月你看到他们俩站在一起就阴沉得像摄魂怪,现在却能当着奥利弗的面往艾德里安身上挂——"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,"说真的,现在这会儿已经是你这个学期里最不让人害怕的时候了。"
德拉科眯起眼睛,指间的银链突然绷紧:"你什么意思?"
"意思是,"布雷斯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黑眼睛里带着几分审视,"你现在的样子,就像一只故意在主人脚边打转的猫——明明想被摸头,却非要装作只是路过。"
空气凝固了一瞬。
德拉科的表情空白了几秒,随后突然笑起来——那种让一年级生抖的、马尔福式的假笑。
"扎比尼,"他慢条斯理地将徽章塞进口袋,站起身时刚好比对方高出半英寸,"如果你再对我的交友方式指手画脚"他轻轻抽出魔杖,杖尖抵上布雷斯的领带,"我不介意让你体验一下,我最让人害怕的时候是什么样子。"
布雷斯挑眉,却识趣地后退半步,举起双手做投降状:"随你便。不过"他转身走向宿舍楼梯,又回头补了一句,"你真的该看看自己盯着艾德里安的眼神——就像看着最后一个金丝雀饼干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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宵禁后的寝室,德拉科坐在窗前,手里捏着那枚烫的通讯加隆。月光透过黑湖的水波,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幽蓝色光影。
布雷斯的话像一只恼人的狐媚子,在他脑海里嗡嗡作响。
他烦躁地翻出枕头下的小银瓶,里面的"逻辑固化"灰烬依然微微亮。
朋友之间当然可以亲密。
肢体接触不代表特殊感情。
我只是在维护我们的友谊。
这些咒语固化的信条在他脑中自动播放,像一循环的摇篮曲。但当他闭上眼睛,浮现的却是今天更衣室里——艾德里安掐着他后颈时,指腹的温度。
加隆突然在掌心热。德拉科猛地睁眼,看到硬币边缘浮现一行细小的德文字母:
「eduig」
永远。
他像被烫到般将加隆扔到床上,却又在三秒后捡回来,鬼使神差地摩擦边缘。
硬币越来越烫,几乎要灼伤皮肤,但预期的回应始终没有来。
窗外,一只巨乌贼的触须缓缓滑过玻璃,投下扭曲的阴影。德拉科盯着那片移动的黑暗,突然意识到——
艾德里安今晚没有来天文塔。
他在陪奥利弗。
"朋友"他轻声对自己说,指尖收紧,"只是朋友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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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餐桌上,德拉科神采奕奕地出现在斯莱特林长桌座,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。
当奥利弗和艾德里安并肩走进礼堂时,他甚至还举起南瓜汁杯,朝两人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:"早上好,勇士先生们!"
艾德里安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,灰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虑。奥利弗则警惕地眯起蓝眼睛,像在评估一个新的战术威胁。
"今天魔药课要制作缓和剂,"德拉科继续道,声音甜得腻,"需要我帮忙吗,艾迪?你知道我总是能拿到优秀。"
他故意用了这个昵称——奥利弗昨晚在更衣室喊的那个。
布雷斯在对面呛了一口咖啡,潘西的羽毛笔掉进了果酱罐。
但德拉科只是托着下巴,灰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艾德里安,等待对方的反应。
当艾德里安最终点头说"好"时,德拉科的笑容扩大了几分。
扎比尼的点评飘过餐桌:"果然还是这个时候最吓人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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